山路崎岖不平,大巴车摇晃得厉害,于烨和红杉、佘长老等人坐在最后一排,身体随着惯性,整齐的摇晃着。
车里没有人说话,众人各怀心事,有的希望能在明天的交换会上淘些好虫,或换到几块灵石,以增强自己实力;另一些则对后天的斗蛊大赛更感兴趣一些,这些人基本都是参赛选手,或者说,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参赛选手。
黑砫痛苦的呻吟声不时响起,他右手上的伤不算重,不要不再受到二次伤害,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愈合,然而骨裂的痛苦却没那么好挨,手掌被两块木板牢牢夹住,右手用布条挂在脖子上。
于烨则是在思考着刚学到的湘西赶尸**,赶尸的原理他以前就设想过,猜得**不离十,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应该刺激人身上的哪些神经,总不能找些新鲜的尸体来自己尝试,现在有了裘长老后来画出来的草图以及详细说明,最难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
另外裘长老还特别说明了一下,如果部位没找好,是无法重新再找的,因为蛊虫的足尖刺入脊椎后就会造成一定的破坏,不像打吊针一样可以拔出来再刺,因此有很大的失败率,赶尸之法主要是用来“运送”过去战死的士兵回家,其实真正能回家的只是一小部分,也就是控尸成功的那一部分,大多数只能就地掩埋。
不过失败也有失败的赶法,蛊虫六足分别控制肩、肘、腕、髋、膝、踝这六大关节。如果都控制好,尸体不仅自己能走,还可以搬动某些东西。但这六大关节若是没有全部控制好,其实也能赶尸回去。
比如肩、肘关节没有控制好,尸体仍能走,只是平衡不行,容易摔倒;膝、踝关节没有控制好,尸体仍可以爬行,只是要做好保护措施。不把手臂磨烂就好;哪怕只控制成功肩、踝关节,尸体无法迈步也无法爬行,也可以控制其用双脚来跳着走。这就是华夏古文化中“僵尸”的由来了。
对于湘西蛊门来说,养控尸蛊最难的地方在于训练,要让蛊虫懂得听铃声,找得准控制的部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这对于烨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他不仅可以“看”到要控制的部位,还可以控制虫足微调,成功率绝对比让蛊虫自己来要高得多。
现在只需要找到合适的竹节虫,或别的什么长足虫类,养成蛊,于烨相信自己能比湘西蛊门做得更好。
大巴车在山路边上停了下来,一众人走下车。接下来的路汽车无法行驶,只能通过步行上山。
四十多人排成了一条长龙。从羊肠小道进入了山林,都是有古武打底的人,走起来不慢,很快就彻底消失在林间。
入山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到了七点左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幕中,五名背着登山包的人缓步走到了大巴先前的停车地点,看起来像是累了,将背包卸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
紧接着,第二批五人走过来,同样背着背包,同样选择了在这里休息,然后是第三批、第四批。
二十名“登山爱好者”,在山路边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干粮,默默的吃着,没有点燃篝火也没有任何交谈,吃完了东西,他们重新背起背包,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路边的树林中。
三支蛊门的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此时他们正在享用盛宴。
蛊门是外八门中实力保存最完整的一门,但也只是相对来说,滇苗蛊门百余人,这次来了十分之一;湘西蛊门百来人,这次来了近一半;而桂苗蛊门作为东道主,这次几乎全部来了,他们的人数却连一百都凑不足。
三支蛊门的人加起来,仅有三百出头,只和苍雨门差不多,跟一流门派相比就差得远了。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随便找个山崖或山洞就可以组织一次聚会,一两辆大巴车就能搞定,不像无上斋组织的交易拍卖大会,做出种种限制仍来了近两千人,连聚会场地都不容易找到,否则也不需要游轮那么大的阵仗了。
人少,组织起来也方便,交换会一天,斗蛊大赛一天,这就完事了,因此今天晚上的活动就是放开肚皮吃喝,桂苗蛊门肯定是要破点财的,不过拥有主场优势,在斗蛊大会上就能占一点便宜,到时候的回报可不是用财物可以买到的。
大多数人都喝醉了,这次的举办地点是鹅城西南岩溶山区的一个大溶洞里,溶洞很大,插了数十支火把,一片通明,基本都是老熟人,也根本不用安排什么坐席,随意坐、随意走,找熟识的人喝酒,拿陌生人的筷吃肉,常与蛊物打交道的人,抵抗力之强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酒并非滇苗蛊门的小五绿,喝了对修炼毫无益处,于烨本不想喝的,可当桂苗蛊门得知他是传说中的天蛊尊后,过来敬酒的人就多了起来。
小五绿都喝不倒于烨,这些寻常的白酒就更不可能了,身周的酒精浓度越来越高,小尾巴似的红杉又醉了,幸好只是敬酒不是拼酒,湘西蛊门的人又因为先前的事和于烨生出了罅隙,只在旁边默默观望。
酒足饭饱,大溶洞里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地,因为人多,于烨也没有再修炼,靠在洞壁上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蛊门的交换大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