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笑道:“你不妨猜上一猜。”
陈恕想了想笑道:“莫不是嫣儿家里有什么事情?”
风波恶翘起大拇指赞道:“一称即中,正是给王姑娘送一封家书来。”
包不同抱着手臂瞅着陈恕道:“陈公子骗了我们王姑娘不还,王家夫人可将气全都撒在我和风四弟头上了,这可是替你受了许多气。”
风波恶怕陈恕尴尬,忙道:“不过与其在燕子坞清闲,还不如出来走一遭。我们听说公子在西夏,便兼程赶来,本来在客栈里睡得好好的,结果被那黑衣人闯了进来。风某跟他打了一架,输得心服口服。”
陈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听身后一声佛号,有人说道:“打扰诸位了。”
陈恕转过身,只见那十来名少林僧人走了过来,说话的正是为首的一名白须老僧,合什道:“这位公子可是陈恕陈公子么?”
陈恕忙道:“正是在下,大师有何见教。”
老僧躬身行礼,叹道:“此次我等技不如人,都蒙公子相救,这番盛德,必然传遍武林。”
包不同嘿嘿笑道:“陈公子一般也不会救你们这些秃驴,只是顺水人情罢了。你们真要谢的话,就把少林寺里藏的小尼姑送几个过来给陈公子享受罢。”
他胡言乱语从来毫无顾忌,少林诸僧听得无不大怒,向他怒目而视。风波恶忙道:“三哥,休要胡说。”
陈恕也甚感头疼,忙向那老僧道:“大师不用客气,同为武林同道,这是应尽之义。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老僧微微一笑,点头道:“久仰公子大名,果然是英雄仁义,名不虚传。老衲玄难,惭愧。”
风波恶啊地一声道:“原来是达摩堂首座。”
少林闭寺已久,陈恕也未听说过其中僧人的名声。原著中一堆和尚他也早忘得差不多了,看风波恶的反应,此人应该颇为有名。
客气了一番,陈恕问道:“大师你们亦是被无缘无故迫到此地来的吗?”
玄难点头道:“正是,这几人行事古怪,武功却又偏生如此厉害,实非武林之福。”
包不同讽刺道:“大和尚当真是菩萨心肠,这就开始替武林着想了,闭寺十年可没见你们出来替天行道。”
玄难却不生气,微笑道:“施主说的是。”
包不同不禁愕然,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着力之处,顿时大感没趣。
陈恕眼见日头将午,便道:“大师你等亦是到兴庆城去么?这便跟咱们同行如何?”
玄难犹豫了一下,合什道:“老衲是替敝寺方丈师兄送一封信到西夏一品堂,于路亦向武林同道传达一个讯息。”
一行人出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谈。霍青桐的几名同行族人亦是赶了过来,他们不会武功,没有做牌的资格,却是被关在另一处,此时被放了出来。
玄难道:“方丈师兄有言,如今天下大乱,武林中更是纷乱不止。所谓正邪不两立,如今两大魔教日渐猖獗,倒行逆施,做恶无数。是以方丈师兄发下英雄帖,相请诸大门派的武林同道,联合起来,剿灭掉这两大魔教,还我武林一个清净。”
众人都听得愕然,陈恕皱起眉头,这原著中六大派围剿光明顶,是因为彼此仇杀。而这世界少林闭寺十年,忽然一开门就要号召正道围剿魔教,却是以正邪不两立为借口,这中间只怕不那么简单。
事实上上次灭绝师太也曾经向他提起过,他当时只当是如原著中倚天剧情一般,但现在看来却又有所不同。
他缓缓道:“大师,以在下看来,如今我武林同道的首要大敌,当时占据我中华江山的胡人,而不是所谓的魔教吧?”
玄难不以为然道:“我佛曰众生皆平等,胡人亦是有好坏之分,而魔教罪恶深重,其间的轻重缓急,以公子之智能当不致分不清楚。”
包不同冷笑道:“非也非也,贵寺本源于番邦外国,自然对胡人俯首贴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接个什么清国皇帝蒙古皇帝的封诰啊?”
众僧大怒,其中一人喝道:“你这贼汉子胡说八道什么?我少林寺是中华正宗武学圣地,岂容你如此轻侮?”
包不同见众僧这副怒目而视的情态,不惊反喜,笑道:“怎么?要打架的话,我风四弟最好此道。要来口舌之道,包三先生任你们多少人来也不惧。”
正说着,忽见一名青年僧人一头往这边撞来,便伸手一把按住,喝道:“小和尚,你要跟我辩论是吗?”
那僧人正是虚竹,被他一把抓住,又惊又怕,惶然道:“小僧……师叔祖,那……那女施主跟着小僧追来啦!”
众人都是愕然,只见这小和尚又丑又笨,居然会有女子追来,只怕是他自己吹牛吧。陈恕却是心中一动,向他仔细打量。
包不同笑道:“小和尚你春心大发,偷看了人家洗澡什么的,现在人家在追杀你,是不是?”
虚竹忙不迭地摇头道:“非也非也……”
包不同哈哈大笑,说道:“你学我说话,莫非是要拜我做干爹么?”
玄难沉着脸道:“虚竹,休得再胡说,退下!”
陈恕心想这人果然就是虚竹,看来他所说的女子,八成是叶二娘了。他回头看了看,倒没有发现,想是被虚竹看到后就躲起来了。
想来这世界的虚竹只怕要当一辈子的和尚了,毕竟本是他的气运已完全变动。看他这副样子,只怕难以出头。
陈恕大感兴趣地向他看了一阵,众僧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名声武功都极为出色的陈公子,为何会这么注意寺中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和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