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便闪身消失在夜幕中。剩下三人面面相觑,李秋水目光疑虑地盯着陈恕看了一会,转头向李清露道:“跟我回去吧。”
李清露抱着她手臂凄然道:“祖母,您一向最疼我,我不想嫁到蒙古去啊!”
李秋水叹了口气,抚摸着她头发道:“你父皇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管怎样,先回去再说。我会想办法的,蒙古人凶残狠毒,我也不放心你过去。”
陈恕听得微微皱眉,心想李秋水为什么要去刺杀蒙古使团的人呢?这可说不通啊。
但他也不好问,李秋水知道他的“掌门身份”后,态度颇为古怪,却也不像先前那般冷漠轻鄙了,但总不至于会回答他这种隐密问题。
李清露咬着嘴唇道:“那今晚我先留在这里,祖母您先回去,明天我自会回宫。”
李秋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陈恕,目光复杂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傻孩子,你可别做出什么糊涂事情来。”
李清露满脸通红,将她拉到旁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李秋水神情落寞地点了点头,轻声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唉……”又摇了摇头,飘然而去。
陈恕见李清露芳姿独立在迷离夜色之中,俏生生地背对着自己,不说话也不动。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低声道:“你……”
李清露转过身,笑嘻嘻地点头道:“行啦,你表现得不错,我祖母可完全被骗过去啦!”说着大咧咧地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进院里。
陈恕呆了一会,也跟着进来。正要回到自己所住屋中时,忽然间旁边房门打开,一股无形力道将他一拉,竟是身不由己地撞了进去。
他抬起头,苦笑道:“喂,你要我进来也用不着显摆功夫吧?喊一声不就行了吗?”
逍遥子端着一杯酒,好整以暇地立在窗边,白衣如雪的李沧海侍立在他身后,只听他淡淡道:“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心爱的小徒儿竟然给你行了大礼,哼,真是气死老夫了。”
陈恕无语道:“这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吧?是她自己……嘿!”
见李沧海眯着眼睛看过来,顿时也不敢往下说了。
逍遥子哼了一声,转过身来,看着陈恕道:“你觉得如何?”
陈恕沉吟道:“我觉得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了。”
逍遥子虽然年龄大辈份高,但说话做事却是无拘无束,轻松自在,陈恕又跟他是“平等相交”,说话也就有些肆无忌惮,听得李沧海脸色微沉。
逍遥子却是呵呵笑道:“你又有何小儿之见了?说来听听。”
陈恕道:“明明你几个徒弟都对你仍是恭敬畏惧,你这偏生还要来瞎折腾,让我替你冒充什么掌门,不是没事做是什么?”
逍遥子冷笑道:“果然是小儿之见,你知道什么?告诉你,我这几个徒弟,可是一个比一个性情古怪,行事刁钻。他们或许心中还有我这师父,但若我真的出面,要他们放弃彼此的敌对关系,恐怕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全部远远避开我这师父,再也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