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四人各自闷哼,退了一步。四人都是惊异无比,浑不知是怎么着的道儿。
陈恕却是暗暗感叹,他修炼内功虽然勤奋,但终究时间不长,比这些人差得不少。只是九阴真气确实太过神奇,连绵悠长,周而复始,完全克制了这些普通的内力,不愧是内家真气中的巅峰存在。可见内力这东西,纵是相同的等量,性质不同也是天差地别。
屋里众人这才耸然动容,史天雄忙道:“行了行了,到此为止。”
陈恕坐的椅子轻轻巧巧落在屋子正中,却是没发出半点声响。众人更是惊佩,一名中年大汉拱手道:“果然名不虚传,我们服啦!”
史天雄向陈恕道歉道:“我们这群人,实在是想知道苏公子有没有对付血刀恶贼的可能性。所以出手试探,鲁莽之处,还请恕罪。”
陈恕微微一笑,说道:“无妨,不知各位前辈觉得怎么样?”
那几人对望了一眼,史天雄感叹道:“还有什么话说,只希望公子能大显神威,将恶僧斩于刀下,替我汉人出一口恶气。”说着狠狠地呸了一声,骂道:“完颜宗弼那混蛋,竟然纵容包庇这等恶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下场!”
这一句话说出,屋里人人愤慨,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陈恕见这些人都对完颜宗弼愤恨不已,心想这一趟来得倒是没错。
史天雄向他一一介绍,这些人均是洛阳武林中颇有名气的人物。陈恕将这些人的名字和形容一一暗记在心,说不定日后便能派上用场。
这几人见他如此年轻便有这等武功,但却毫无骄狂之态,都不禁大为心折。那中年大汉名叫向海城,感叹道:“听说‘狂刀’之名,还以为定是个骄狂性子,没想到却是如此谦逊。以公子的年纪,当真难得。”
陈恕一怔,当时顺口胡谄的外号,现在竟然传了开来,也是始料未及之事。
谈了一阵,陈恕对这些人着意结纳,气氛极为融洽。这些人都是对金人统治极为不满的,言语间多有提及,只是陈恕性格谨慎,暂时并没有跟他们谈到这方面的事情。
最后史天雄向他说道:“苏公子,我们之所以冒昧请你过来。一是想瞧瞧你的武功,二是给你安排了一条后路,不知道你能否用得上。”
向海城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公子若是能打败血刀恶僧,完颜宗弼一怒之下,肯定不会放过你。河阳帮势力庞大,他暂时找不到机会下手,但要对付你一个人却有的是办法。所以我们给你备下了一条脱身出城的道路。”
说出取出一张图来,铺在桌上,说道:“公子请看。”
陈恕向图上看去,不由一怔。向海城指点道:“青花楼是完颜宗弼的地盘,但是我们这些人毕竟在洛阳这么些年,还是有些人脉的。公子若是有什么危险情况,可以从三楼天字号房间进来,这房间的窗口下会藏一条绳索,你可以借此飞掠到对面的聚海阁顶。”
陈恕对于战后的脱身之计,也曾反复思量过。蒋宏英也替他做了不少安排。而史天雄等人的这条路,不仅是逃出青花楼,后面还对如何逃出洛阳也做了周密安排。
他忙拱手道:“多谢诸位前辈了。”
史天雄叹道:“可莫要叫我等羞愧了,我们这些人,一不能为国出力,二不能惩奸除恶,苟且于金人之下,当真是枉学武艺,惭愧之极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替你尽些微薄之力了。”
陈恕心中却是有些沉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可不可靠。虽然蒋宏英说过这史天雄是反金同道,但毕竟是初次见面,这条路到时候看情况吧,尽量留到没其他办法再用。
几人又说了一阵,史天雄笑道:“今天是老夫贱诞,苏公子请赏脸喝两杯淡酒罢。”说着就要招手叫人准备。
陈恕忙道:“不用了,前辈外面宾客如云,晚辈就不打扰了。”
史天雄却也有所顾忌,客气了两句,就令那中年人再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