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哦了一声,忙将她放下。怀中一空,微感一阵怅然,随即不禁暗暗摇头,看来自己对小龙女的感情已经是颇深了。不过他也是率性坦荡之人,既然心中情感如此,那就好好对待。
小龙女知道时间宝贵,立即盘膝坐下运起功来。陈恕站在旁边瞧着,只见这少女本就清冷脱俗,此时运功之时,不知道为何,从那寒玉床上竟似冒出些氤氲烟气来,将她笼罩其间,更增了几分仙气。
他看得暗暗称奇,也不知道这是何道理,这具寒玉床据说是由玄冰寒玉铸成,想来自然有些奇妙之处。
过了一阵,陈恕忽听得叮地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轻响。这声音极轻极微,几乎跟针落于地差不多,但他此时武功已颇不凡,再加上周围极为安静,听得真切,低声喝问道:“谁?”
他怕打扰到小龙女运功,当即掠到石室门口,凝神戒备。
只听一个声音悠然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耳朵尖得很。好师妹,你果然在此处,可不枉了我辛苦找寻这半天。”
只见李莫愁自暗处大步走了出来,满脸冷笑。洪凌波跟着出来,满是无奈地看着陈恕。她显然知道自己劝不住师父,也不再多说,只是冲陈恕使了个眼色。李莫愁是用毒高手,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替这徒弟除去那迷香药效的。
这地方的光线要亮得多,李莫愁这般自暗处走出来,只见她美目流盼,俏颊生晕,衬着一身明黄道袍,也颇有些飘然出尘的气质。陈恕看了两眼,不由暗暗感叹,这古墓真是出产气质美人的地方,李莫愁在小龙女这年纪时,只怕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她现在也胜过了许多妙龄少女。只可惜此人心狠手辣,长相再美也只能叫人扼腕,生不起亲近之心。
他哼了一声,说道:“李莫愁,你想做什么?有我在此,你的如意算盘可打不响。”
李莫愁啧啧轻叹,说道:“小子,你当真觉得你能胜过我么?”话音未落,忽然欺上,拂尘挟着风声,向陈恕当头击下。
陈恕见她说打就打,忙举掌相迎。李莫愁精神倍加,拂尘招数变幻莫测,步步紧逼。陈恕不一时连遇险招,往后退了几步,渐渐退进石室中来。
李莫愁看清小龙女在闭目运功,不禁冷笑一声,讥讽道:“好个古墓派正宗传人,这等江湖中下三滥的迷香手段都能将之制住。你若是出去行走江湖,岂不是叫那些不入流的采花小贼给……”
陈恕听她说得不堪,怕她继续说出什么污言秽语,忙喝道:“龙姑娘久居古墓,又岂像你一般长年跟毒物打交道?李莫愁你好歹也是古墓派的,有什么事情等她运功完了再说不行么?”
李莫愁咯咯轻笑,说道:“小子你这话说得竟如三岁孩童一般,瞧你这可怜劲儿,在重阳宫时的那股子威风哪儿去了?哼,我就偏要趁着这臭丫头练功时出手,叫她走火入魔、七窍流血、经脉尽断才好。”
陈恕听她说得恶毒,不禁火起,冷笑道:“可惜你只是痴心妄想!”
两人在旁边激斗,小龙女虽然生性恬静,但也难免受到影响。陈恕听她呼吸渐渐急促,不由大为着急。脑中念头急转,见李莫愁拂尘攻来,忽地纵身一跃,和身扑上,张臂向她身上抱去。
李莫愁一呆,抬起手来,顺手一掌就欲击落。这一掌若是落下,正好击在陈恕背心,以她的功力,那是毫无活路。只是她正要击下时,已被陈恕抱了个结实。她虽出手残暴,任性横行,不为习俗所羁,但守身如玉,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从未与男子接触过。只觉一股男子热气从身上传到心里,荡心动魄,不由得全身酸软,满脸通红,手臂上登时没了力气。
陈恕自然是想起原著中她这个弱点,但这世界与原著已颇不同,他这是冒了奇险一试,但若不是如此,小龙女必会受到影响。
他长出一口气,忙抬起身将她手臂制住,抱着她奔出石室。洪凌波看得瞠目结舌,万万料不到师父竟然莫名其妙就被陈恕制住。
陈恕抱着李莫愁奔出来,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生处置这女魔头。要说杀她,当着洪凌波却也下不了手。想了想,伸手点了她背心几处大穴,将她靠着墙壁放好,转过身笑道:“洪姐姐,麻烦你把令师带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