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半山与血刀老祖激斗,他武功本不弱于对方,但血刀老祖一来仗着宝刀锋锐,二来奸狡巨猾。赵半山是个诚实之人,被他连连使诈,吃了好几次亏,渐落下风。
血刀老祖哈哈大笑,叫道:“什么千臂万臂,也不过如此!中原人就喜欢自吹自擂!”
赵半山微微皱眉,往后退了几步,忽一扬手,一枚暗器直飞过来。血刀老祖侧身避开,他身后一名正奔过来的侍卫惨叫一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中了一镖。赵半山纵身跃起,双手疾扬,脚蹬肩耸,转眼之间,射出好几十枚暗器。
血刀老祖瞧得暗暗心惊,方知这外号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连忙远远避开,赵半山的暗器却是算着他要躲开,又向其他的满清侍卫高手射去。这猝不及防下,好几人躲避不及,着了道儿。
陈恕看得目眩神驰,忍不住喝了一声彩。他拉着萧中慧冲到场中,想先帮文泰来抢到鸳鸯刀再一起冲出去。
但王维扬号称“威震河朔”,又岂是易与之辈?挥着长刀展开八卦刀法,守得风雨不透,天地会红花会十余人都抢不进他的八卦刀圈之中去。
一群满清侍卫涌了过来,陈恕迎面撞上张召重,后者喝道:“你这小子果然是奸细!”他未将陈恕放在心上,迳自伸手来拿。
陈恕一招“亢龙有悔”,双掌划个圆圈,直拍过去。张召重见这掌法来势精奇,不由一惊,退了两步,惊疑不定。陈恕一掌接一掌,勇猛精进地向他攻去。张召重不敢轻敌,边挡边退,脚下踏着武当七星八卦步法,伺机反击。陈恕却知道这人武功远比自己要强许多,仗着掌法战了些便宜就不再追,纵身跃到文泰来身边,叫道:“四哥,情况不妙,快想办法撤吧!”
文泰来游目四顾,见清人势大,镖行中人大都持观望态度,己方兄弟损伤严重。只得咬牙道:“好,我去开路,兄弟你们跟上!”呼呼两掌,逼开两名冲过来的侍卫,大声喊了几句,却是只有会中兄弟才懂的切口,招呼众人撤退。
此时满清侍卫有数十人之多,个个武功不弱。其中那镖打李廷豹的姓龙的侍卫连发暗器,伤了好些人。赵半山瞧见,一抖手,一枚弯弯曲曲的暗器直飞过去。那姓龙的心想千臂如来好大名声,今天倒要瞧瞧你我谁的暗器更高明。他侧身一让,正欲反击,不料那暗器忽然拐了一个弯,又倒飞回去。
此是赵半山独门暗器回龙璧,那人猝不及防,肩头被划出一条口子,不由大惊失色。他自己的暗器上全部喂了剧毒,只道别人也是如此,心里顿时一沉。随即却感觉到疼痛,顿时一呆,这能感觉到疼痛就说明伤口无毒。赵半山的暗器却是从不下毒的,就在那人发呆之时,又是一枚暗器飞来,却是呜呜直响,劲道极为强劲。那姓龙的这一呆之间,已是躲避不及,正中胸口,惨叫一声,整个身体被打得直飞出去。
文泰来喝声如雷,当先向外冲去。他勇悍之极,一时无人敢硬挡。眼看就要冲到门口,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留下来罢。”一根铁杖斜刺里直刺过来,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
文泰来挡了几杖,连连后退,十分勉强,不由得心中暗暗骇异。陈恕叫道:“四哥,这人是‘恶贯满盈’段延庆!”心想这家伙果然投靠了福康安,真是物以类聚。
文泰来见这大恶人果然名不虚传,他虽然勇猛,但武功却是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赵半山纵身跃了过来,挥剑相助。段延庆挥舞双杖,独斗红花会两大当家而毫无惧色。
但此时他们身后的其他会众却被切断,陈恕等人都被围在高台之下。萧中慧本来自觉武功很不错,此时跟敌人过了几招,连连遇险,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由大为沮丧。得亏陈恕在她身边照顾,方才安然无事。
福康安负着手走出来,见局势基本上已经稳定。段延庆独斗文赵二人,兀自攻多守少。陈恕那边仅剩不到十人,靠着墙壁负隅顽抗。眼见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尽数荡平。
他不由仰天大笑,说道:“此即是所谓的不自量力,癣疥小患,居然妄想与我大清为敌,真是可笑。什么红花会、天地会,都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几名侍卫围拢来向他行礼,其中一人赞道:“这都是福大帅神机妙算,今日一箭三雕,这功劳可得大很。”
福康安哈哈大笑,心想此次一来接到鸳鸯刀、可兰经,甚至还得到传说中的“域外圣珠”,二来将天下镖行中人聚到一处,迫他们签下盟书,为我所用,三来大破天地红会两会,果然是一箭三雕,不由得意之极。
另一个侍卫也谄笑道:“卑职听说咱们离京后,前明的九公主被擒住,皇上有意将之赐给福大人。此次立下这般大功,那肯定是没得跑了。小的先恭喜大人,既立大功,又得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