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会在同州城西边的一个小村子里,留有十多人接应。除了骆冰外其余均是普通会众。众人进村后首先就是找到医生给洪七公察看伤势。
红花会群雄听说这位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一个个都是肃然起敬。那名医生也是不敢怠慢,仔细地察看了以后,说道:“洪前辈这伤,可着实不大乐观。那西毒功力太强,这掌法更是精奇霸道。依我看,要想完全恢复过来,最好的情况也得三五个月。而且还得看恢复的状况,会不会出现意外,要说坏的情形,就是拖个三年五载,甚至再也没法好转都不奇怪。”
这医生是红花会的人,既然都是自己人,也就少了寻常医生那般转弯抹角,说话直截爽快。陈恕听得心里一沉,马春花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洪七公先前昏睡了一阵子,临到村子时又醒转来,见状笑道:“你这傻丫头,可别哭了,老叫化这一辈子也玩够了吃够了,一点不亏。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围着我了,都去睡觉吧。臭小子你留下来。”
其他人都退出去后,洪七公咳了两声,示意陈恕将他的酒葫芦拿过来。
陈恕犹豫了一下,一边递给他一边劝道:“老爷子,您受伤了就少喝点,对伤势没好处。”
洪七公也不理会,仰脖子灌了一大口,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血色。他咂了咂嘴,瞪了陈恕一眼,说道:“你这鬼灵精的娃娃,怎的还叫老爷子?不想学剩下的十七掌了?”
陈恕心中一喜,忙跪下来磕头拜师。
虽然陈恕是穿越而来,自己也有种与其他人不同的感觉。但是他并没有带着什么优越感,而抱着一种谦和的心态,向这世界的人们学习他们身上的优点,去融入他们,弥补自己的不足。能够拜洪七公为师,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洪七公叹了口气,说道:“要说你的性格,本来不适合学降龙十八掌。反而适合我的打狗棒法,只是这棒法只能丐帮帮主才能学,倒是可惜了。”
他接着看着陈恕,脸色一沉道:“小子,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我丑话说在前头。老叫化虽然平时跟你嬉皮笑脸,但你要是在大节上出了问题,我可饶你不得。我在十多年之前,收过一个徒弟,想必你也知道这人,他就是现在守卫襄阳的郭靖。我不要求你像他那般保国安民,只要你能持身周正,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只要谨记两条:一不许伤天害理,为非作歹;二不许叛国害民,助纣为虐。其余的你在女娃娃面前轻浮一些,老叫化也管不着,只要你情我愿,那都是你的事情。你听清楚了么?”
陈恕忙答应了,心中却觉得奇怪,既然他说十多年前收郭靖为徒,那黄蓉呢,不也是他的徒弟么?难道这世界又有什么变化?
洪七公伤势沉重,说了这一长串话,显得颇为疲倦,闭着眼睛喘息。陈恕忙道:“师父,您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迟。”
洪七公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心中甚是欣慰。想起十多年前无心插柳,教出了一代大侠,也不知道有心栽花会栽出个什么结果来。他平时里游戏红尘,此番受伤后,却有种夕阳垂暮之感。心想老叫化子不服老也不行了,这以后,终究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他想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明天一早过来学习掌法。”
陈恕服侍他躺下,退出来后,文泰来等人都过来询问。知道这结果后都向他连声道喜,九指神丐在武林中何等地位,能拜他为师,自然都觉得是天大的造化。
第二天一大早,红花会众人和马行空就去同州城,一来是去见王维扬,二是替陈恕将萧中慧接出来。本来陈恕还担心完颜希尹会在城内缉拿他们,但文泰来等人都说近来同州城拥进无数武林人物,乱成一团,倒不用担心。
陈恕来向洪七公学掌法时,见他脸色比昨天似乎还要差一些,不禁十分担心。洪七公笑道:“你别摆着张臭脸,老叫化这条命还没那么容易丢掉。我还得留着肚皮多吃些好东西呢。”
半天时间,他将降龙十八掌的心法全部传给了陈恕。这掌法的精妙之处,全在于心法,实际上的招式却是大开大阖,显得颇为质朴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