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兆和一怔,眼珠子骨碌一转,还真就不叫了,连声道:“进去!进去!”
轰地跳下马,捂着肩膀就往里冲。一进门,先四下望了一圈,没见到什么美貌老板娘,却见到一个美貌道姑,就坐在门口桌子上。
童兆和吓得连退几步,叫道:“张大人!老钱!老童不好啦!”
张召重跟着进来,一见这道姑,纳罕不已。她领先众人那么远,怎的还在这里,难道真是等着自己这一行人么?
他生性心高气傲,素来不喜和女子打交道,向跟着进来的钱正伦使了个眼色。
钱正伦上前拱手,客客气气地道:“敢问这位仙姑和李莫愁李仙子有什么关系?”
那道姑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却不答话,站起身向外就走。
陈恕恰好拉着萧中慧走进来,道姑向他瞧了一眼,见他人才俊秀,不免盯着多看了几下。
陈恕虽然记不清李莫愁徒弟的名字,却记得好像是个极爱美的姑娘,冲她微微一笑。道姑却板了脸,转过头扬长而去。
萧中慧伸出手指,在陈恕胳膊上轻轻一掐,嗔道:“你还敢去勾搭人家,小心也给你一掌打得你哇哇喊娘。”
陈恕低声笑道:“我才不会喊娘,最多喊几声师父。”
两人并肩进店,只见店里除了张召重等人,就只一个汉子。那汉子形容十分古怪,一只脑袋大得出奇,眼睛却是又圆又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桌子上,张开了大嘴抱着只肥鸡大嚼。
童兆和见那道姑走了,才敢放开了破口大骂,也没有人去理会他。马春花将师兄扶进店,马行空精神好了许多,不再像昨夜那般委靡了。陈恕替他们拉开了桌椅,笑道:“叔,徐大哥,这里坐。”
马行空微笑答应,徐铮却只是哼了一声。这时店伙计正忙着招呼张召重一行,马春花张望了一下,自己到柜台上去倒了几碗热茶端了过来。先端给父亲,再端了给陈恕和萧中慧。徐铮看了,又哼了一声。
马行空和陈恕都瞧了他一眼,徐铮满脸不悦,心里恼怒。他断腿还自己乘马,自觉英雄了得,直盼师妹夸奖赞叹。不料马春花只顾着和萧中慧说话,根本没怎么理会他。
张召重走过来,关心了一下马行空的身体。两人聊了几句,忽听一声雷般巨响,“轰”地一下,整个店里的杯儿碗儿全都被震得一跳。
却是那角落里的丑陋怪汉,砰砰地拍着桌子,大叫道:“他妈的!乌龟王八蛋!还不给老子上酒来!”
那店伙吓了一大跳,连忙提了一壶酒,畏畏缩缩地走过去。
那怪汉抢过酒壶,砰地摔在地上,喝道:“他妈的,你这家伙岂有此理,给那些龟儿子就拿一坛酒,给老子就这么一壶么?”那店伙被他强横的气势惊得说不出话来,牙关抖个不停。
张召重那桌上,几名镖师顿时纷纷拍案而起,这些人都是练家子,也是强势霸道惯了的主儿,哪里听人这般当面侮辱过?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还有人当即就想上前揍人。
那怪汉自言自语道:“他妈的,喝个酒也有群臭苍蝇嗡嗡叫个不停!”忽然一伸手,就向旁边一名镖师抓去。
说来也奇怪,这人明明和他相距至少有丈余距离,但他端坐不动,不知怎的竟然就将这人抓了过去,恶狠狠地骂道:“龟儿子王八蛋,骂得老子舒服么?”
只听喀地一声,那镖师还未来得及说话,脖子猛地一歪,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了下去。
怪汉哈哈大笑,将之一把抛开。众镖师忙将他扶起时,却见这同伴脖子竟然被扭断了,不禁又惊又怒。
张召重看得出了身冷汗,这怪汉身手诡异,自己只怕也难抵敌,忙向众人使了个眼色。钱正伦汗流浃背,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南海……鳄神!”
那怪汉哈哈大笑,说道:“不错!老子就是南海鳄神!你们这群龟儿子,一个个是来找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