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一起一落间,不,只能说是这头犍牛被抛起到最高点,然后落地的这段时间内,秦逸凡就靠着一柄略微有些畸形的菜刀,而且还是每次从牛身上的同一个部位进入身体内部,最后一刀才剖开牛皮,生生的把一头千余斤的犍牛分解成了那个番族屠夫需要两盏茶时间才能够分解成的小块。
牛皮牛肉上仿佛还残留着牛的体温,微微的冒着热气。地下的木盆当中,装满了牛血和牛下水。秦逸凡的左手上,还拿着一块热腾腾的牛肉,站在那边。
神乎其技?众人在心中赞叹之余,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样的技艺。最神奇的是,这样的一遭下来,地面上居然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溅出,这已经不是技术是不是高明可以决定的了。
在场众人都是屠牛的外行,看着秦逸凡就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般。之余那个番族的屠夫和厨子,眼中冒出的光芒让人毫不怀疑,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心目中的神灵。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不是神是什么?
整个宴会会场如同一个宁静的早晨一般,没有半点的声息,仿佛掉下一根针都能引起一阵轰鸣一般。安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轰然爆发。惊叫,赞叹,欢呼,各种各样的声音潮水一般的喷涌出来,迅速的占据了整个场地,再也没有一丝余地。
男声,女声,一个比一个高亢,好像在这个特别的时间,谁也不再讲究这里是不是在皇宫,皇上是不是在哪里,这样高呼是不是在君前失仪,这个时刻,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只是因为看到了这如同神迹一般的奇技,忍不住要高呼,谁都无法阻拦。
何况,皇上自己本身就是现场叫的最高的一个,而且还不止高呼,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在原地跳脚。说起失仪,最失仪的就是皇上自己,连他九五至尊都压抑不住要欢呼,他又怎么会追究在场的所有人呢?如果这些人都被治罪,还有谁能撑起这完整的天朝天空?
就连几个番使和那几个厨子屠夫,也忍不住对着秦逸凡发出抑制不住的赞叹。那个屠夫还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才能做到,而且还是专业的刀具。秦逸凡只是用一柄菜刀就做到了他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境界,和秦逸凡相比,连屠夫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的所谓表演根本就是粪土不如,更何况那些已经看的心旷神怡,连呼神奇的番使们了。
秦逸凡站在原地,听着众人的欢呼,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此刻他身上的土布的衣袍,好像变成了京师最时兴的服饰一般,没有人觉得他站在那边是土包子一个,大家恨不能自己身上也穿着那么一身,手中也拿一把菜刀,仔细的感受一下他在其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