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后劲太大,看东西晃晃的,头疼。”阴采如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几点了?”
“九点半,怎么了?”
“我要出去,耽误事了。”阴采如掀开被子,傻眼了,他赤条条,一丝不挂。
“我……我衣服呢?”阴采如脑子一片空白,“你把我衣服脱了?”
“吐得不像样,留着捂热下酒菜?”
“不,那你总得给我留条裤衩吧,你一个女孩子家,把我脱光合适么?”阴采如结结巴巴说,“你……你给我把帘子拉起来。”
卫影懒懒拉起隔帘,说:“这么晚了你还出去?”
“嗯,有事。”
“晚上还回来?”
阴采如越听越像两口子过日子,卫影的语气活脱脱就是唠叨没完的婆娘。
阴采如没看见保温碗:“保温碗呢?”
卫影手指阳台:“洗衣机上。”
“你洗了?”
“嗯,洗了,连同你吐得不像样的床单。”
卫影悄悄跟踪阴采如来到医院。
病房内,阴采如小心翼翼给病床上的女病人喂饭,含情脉脉之外,卫影新生愤怒,想到下午滚床单的一幕,涌动的怒气,翻滚在她的内心,不能自拔。欲要推门时,她的手悬停在半空,僵硬着。
不是说好了,他们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不是说好了给阴采如时间,卫影都是同意的,难道就为了阴采如毫不知情的酒后乱性,指着他骂?
卫影的体温降到了冰点,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电梯。
第二天中午,阴采如像往常一样打卫影电话,语音回复,用户关机。担心出事,阴采如连忙跑回家,客厅卧室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卫影留下的字条:姥姥情况不太好,我妈独自照顾姥姥身体也吃不消,我决定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来看你。
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还关机,什么情况这是。
这些日子住在一起,阴采如早已习惯了有卫影的生活,突然不辞而变,却有些不适应了。他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一双眼睛似乎在追寻着卫影的气息。
阴采如狠狠掐灭烟蒂,打开水龙头,清洗保温碗。
洗衣机上放着一条丝袜,其中一个破了口。他随手将丝袜扔进洗衣机,拧开开关,轰鸣的搅动声,伴随着寂寥,带着一丝想恋。
他情不自禁又拨通了卫影的手机号。没有关机,一直等待接听,可卫影迟迟没能按下接听键。
“怎么了这是,走就走呗,没必要不接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