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室,虚弱的声音呼唤着阴采如的名字。
推看门的刹那间,阴采如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满地鲜血,王佳佳身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刃上还沾着血迹,她的手腕一道深深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
“你疯了,割腕自杀!”来不及多想,阴采如抱起王佳佳往跑下楼。
去医院的路程是坎坷而艰辛的,好在王佳佳命大。
约莫四个小时,抢救室的等终于灭了。负责抢救的医生摘下口罩:“晚来一分钟她都没命了。”
“她……”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说,“看来你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是够深的。”医生很不屑的看着阴采如,好似为情所困的自杀他见多了,有命丧黄泉的,也有侥幸从死神身边逃脱的。
“我和她不是夫妻。”阴采如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不是夫妻,那就是情侣,为情所困,我说错了么?”
阴采如心想要是个男医生,他非一巴掌扇过去,嘴怎么那么损。
短短几天的时间,阴采如大出血,花了将近一万。这自杀的代价可比生一场重病还大。
这天下午,李方专程抽出时间来医院看王佳佳:“你可真傻,命只有一次。”
虚弱的王佳佳躺在床上淡淡一笑。她觉得这次冒险是值得的,最心爱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日夜看护。
“我替你请假了,这些天你好好照顾她。”
阴采如不置可否,他心里不痛快李方清楚,特意将他拉出病房,走的远远的:“她在这里没亲没故的,你就委屈委屈,不管你们将来怎么样,看在曾经相恋一场的份上,或者出于人道主义,好好照顾她,不要有情绪,不利于她康复,这么高的楼,万一又想不通,那可没有任何机会了。”
“家里一个,医院一个,我快崩溃了。”阴采如无奈叹息,“我想我当初就不应该来。”
李方安慰似的拍怕他肩膀:“想开点,人生漫漫,磕磕碰碰,没有过不去的坎。”
“但愿如此。”
李方走进病房,跟王佳佳打声招呼离开了医院。阴采如坐在对面空床位上,打开手机浏览新闻,无视王佳佳。
不是他不想说话,他满肚子的气,害怕刺激王佳佳。而王佳佳想说话,嘴动却不出声,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查房的护士细心,耳朵贴着王佳佳的嘴,隐约听见她叫阴采如。
“你是病人家属,阴采如?”
阴采如想说我不是家属,却也张不开口解释,越解释越容易误解,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问:“怎么,又要交钱?”
“你老婆叫你呢!”
“她不是我老婆。”阴采如忍无可忍,“请不要随意给我们强加某种不存在的关系。”
护士鄙夷:“那你是不是阴采如?”
“我是。”
“病人叫你,看着办。”护士甩脸就走,嘴里低估,“不负责任。”
嘿,怎么就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