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天,才有两个人进来了,杨铉一看,说认识也认识,这个人居然就是北京古玩成的大金牙,他和林小凡在京城还去过他的古玩店铺,没想到,他也来到了这里。而另一个居然就是大金牙店里的伙计,杨铉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
王爷的大屋已被泥沙埋住,周围没有出口,,那个伙计和大金牙提了一盏气死风灯,一前一后钻了进来,二人都背了刀子,提灯四下张望。大金牙见周围富丽堂皇,这儿也好,那儿也好,顿时一张老脸乐开了花。那伙计虽然傻乎乎的,眼中可也闪满了贪婪的光。
二人将灯放在一旁,大金讶带了一个麻袋,掏出装在里边的两捆炸药,又将空麻袋交给伙度,让伙度在前边将金银玉器一一捡起,一件一件扔进麻袋,他跟在后边盯着,显然是怕伙计捡了好东西自个儿揣起来。
杨铉心想,原来这俩人原来是来此时寻宝来了,他也没多想,必竟知道大金牙是吃倒斗这晚饭的。所以,在这见到他,也只觉得凑巧到没有多合计,只盼他们捡完了东西赶紧走。
伙计抹去桌上金盘玉杯的灰土,一股脑全塞进了麻袋,又把两个女尸脖子上手上的项链、珍珠耳环、戒指、玉镯子逐一取下,连女尸束腰的玉带也扯了下来,手脚十分麻利,显然不是头一次干了。大金牙在伙计身后,看见一件件宝贝落进麻袋,一双老贼眼滴溜儿乱转。
这老伙计别看老实,手却很快捡了一麻袋珍宝,大金讶又往死人王爷身上指了指,伙度闷着头走过去,将王干尸身上的金饰逐个摘下。一一爷左手握了一只玉杯,杯口有金边,玉杯价值不小,但不罕见,带金边的玉杯却十分少见,至尊至贵之人才可以使用。马灯的光亮之下,杨铉躲在边厢看得分明,但见这伙计从干尸手中抠出金边玉杯,又挪了一步,将大金牙挡在身后,他装作往麻袋中扔东西,趁机将玉杯揣在怀中。可这伙计伸进怀中的手还没出来,大金牙已经拔出刀子,从伙计身后捅了他一个透心凉。
这伙计为人木讷,说话嘴笨,不会和人辩理,别人说上十句,他一句也说不上来,你别看他平时迷信,呆头呆脑,寡言少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三棍子抡不出一个屁来,可是报复心极强,关中人常说“愣娃不吃眼前亏”,他要是觉得斗不过你,任凭你随意欺辱,他绝不会还手,但他沉得住气,仇恨在心中越埋越深,闷不吭声地等上十几二十年,趁你不备,他才在背后给你一刀子,不仅宰了你,你的妻儿老小乃至家中鸡犬他都不会放过。
大金牙来之前说金器全是他的。这伙计在旁边一言不发,阴骘的目光,一直盯住装了金器的麻袋。这会儿又想趁大金讶没看见,偷偷将一一爷的宝石戒指揣入怀中。这大金讶是惯匪,心黑手辣,这闷头伙计是他带大的,这家伙叫他干爹。他一见这伙计眼神儿不对。明白这个闷家伙一肚子阴狠,只在暗中使坏,又看这这小子往旁挪了一步。故意将他挡在背后,就知道这小子在那儿搞鬼,二话不说,抬手一刀。将这这小子捅了一个对穿。
杨铉几个人躲在一旁,一是没想到这大金讶说杀人就杀人。何况杀的是他干儿子,二没想到大金牙的刀这么快,杨铉险些惊呼出声,忙用手将嘴捂住。
这小子被一刀捅穿。脸上又是惊骇又是愤恨,口中淌出血来,想回头又回不了。想喊叫也出不了声儿,手上一松。装了金器的麻袋和玉杯都掉落在地。
关中刀匪有这样的习惯,也是道儿上的规矩,下手之前不开口,杀人劫财之后,往往得说一说缘由,有什么冤有什么仇。大金牙口中念念叨叨,抬起一脚向这小子踢去,同时抽回刀子。
这小子让大金牙这一脚踹的向前扑倒,临死之际两手乱抓,竟一下扯掉了王爷身后的帷幔,而杨铉正躲在后面。马老娃子没想到帷幔后躲着个人,而且又是杨铉,他见过这个小子,这小子可是江少的人。他急忙退了两步。
杨铉原本蹲在角落,帷幕被那死了的伙计扯落,他同大金牙正一照面儿,这磊金牙,跑也不是,躲也不是,不免十分尴尬,咧开嘴,露出那明晃晃的大金牙,使劲在脸上挤出笑来,对杨铉一抱拳:“哎哟,这不杨铉吗?”
杨铉拱手咧嘴说:“金老板,辛苦辛苦!”
见面道辛苦,开口是江湖,大金牙实在是没处躲了,没话找话他跟杨铉穷对付。
大金牙一愣,向四周望了望,一张阴沉的脸上布满了杀机,手中刀子往下一按,恶狠狠地说:“你个胆大的泼贼,吓了我一跳,你出来!”
他毕竟是老江湖,见了杨铉,绝不会留下活口。可他也明白,杨铉不可能一个人躲在这儿,刀子对着杨铉,却眼观六路,耳听八面来风。此时躺在地上装死尸的胖子,悄悄抬起手中的步枪,要将这大金讶一枪崩了。枪口上有些许沙土落下,只不过这么一点儿响动,便让大金讶发觉了。大金讶作势要劈杨铉,可是身形一转,反手就是一刀,他刀法快得出奇。没等胖子开枪,手中的步枪已经被那快刀削掉了三分之一。
胖子大怒,倒转了手中余下的半截步枪,使劲砸向大金讶,而杨铉也没想到之大金牙,出手到是这么快。。
大金牙手中这柄关山刀子:长不到三尺,宽不到两寸,形制独特,也并没有什么套路,只占了八个字“扫、劈、拨、削、掠、奈、斩、突”,又狠又快。他一刀拨开胖子砸下来的步枪,双手握刀斜劈,胖子忙向后闪,但他身后已是夯土墙,根本无路可退,整个人已被刀锋照顾,来不及再向两旁闪避。
大金牙,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手中那柄刀子虽短,但在这个距离一刀劈下,至少会将胖子的肚子劈开,好在胖子这两天吃不上喝不上,肚子里没货,他猛地一缩气,居然将肚子缩回一寸有余,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避过了这开膛破肚的一刀。
避过了刀子却避不过刀锋,刀锋将胖子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口子。胖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骂声:“老驴,让你吃胡椒面儿!”说话将手一抬,扔出一把沙子。大金牙发一声喊,抽身往后一跳,躲过了这把沙土。
杨铉瞅准了机会,捡起装了千年美酒的金壶,扔到大金牙落脚之处,大金牙往后一跳,正踩到金壶上,摔了他一个老头钻被窝。
胖子一跃而起,一屁股坐在大金牙子肚子上,坐了大金牙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大金牙发出一声惨叫,真和驴叫没什么两样,他的刀法再快,让胖子坐在屁股下也施展不得了。
杨铉说了声:“叫得好,来年的今天正是你的周年!”伸手拽出的挖墙的工兵铲,抡起来要往大金牙头上拍,满以为这一下要不了马老娃子的命,至少也拍他一个半死,刚要下手,又见门前沙洞里钻进来一个人,那人身手敏捷无比,手中一条黑蛇似的长鞭,那长鞭也似活的一般,单手一抖,只听“啪”的一声响,杨铉的手上已经挨了一下。手背上被抽出一条血淋淋的大口子,疼痛钻心,再也握不住工兵铲了。杨铉担心对方再给我来一鞭子,立即就地顺势往前一滚,左手捡起掉落的工兵铲。
这时杨铉也看出来了,刚钻进来打打他的是个女人,他不认识,不过这女人背后的人,他到是认识,王宝玉,京城无人不知的,王少。而这女人叫玉奴,是山猫子死后,他老子以经他找来的特种保镖,别看这玉奴名子娇滴滴的,可出手比老爷们还快还恨。她是异族狼女,在在马灯忽明忽暗的光亮下,她那一张俏脸之上的兽纹刺青显得分外狰狞。之前古拉颉在昆仑山时,曾见过脸上有兽纹的人,据说藏边有种风俗,如果有孩子被野兽叼去,或者是被人扔在深山,命大没死,再由虎狼奶大,那就是民间常说的狼子。此类野人,再入人世,喇嘛会在其脸上遍刺兽纹,那是一种密宗法咒,用以降住此人身上的兽性。
不知这个玉奴是否也是狼孩,但其身手之敏捷迅速,绝非常人可及,似乎并不会说话,只听从王大少一个人的命令。她身材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身子结果肤色较黑,头发遍满了小麻花辫子,细长单眼皮,眉梢稍挑,嘴唇很厚,眼神如神兽一样冰冷。
玉奴出手如风,一鞭抽中杨铉的手背,手腕一抖,鞭梢一转,又转向胖子。胖子反应绝对够快,手中工兵铲挥出,迎向横扫过来的鞭梢。他以为可以用铲子挡开长鞭,即使挡不开,那长鞭缠住铲子,双方一较力,以他的力量,也总不至于吃亏。
可那长鞭在玉奴手中如鬼如魅,竟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绕过古拉颉手中的工兵铲,鞭梢扫在胖子肩膀上,也是“啪”的一声脆响,抽出血淋淋的一条口子,原来这鞭梢上全是倒刺,打在人身上,就带下一块肉来。
小胖子古拉颉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看这情形不对,赶紧往前一滚。他和杨铉想的一样,对方长鞭又快又准,一出手身上就得被扫掉一片皮肉,挡又挡不开,躲又躲不及,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以进为退,迅速接近对方,玉奴手中的长鞭就施展不开了。
玉奴见杨铉和胖子冲上前来,也没看见她如何出手,只听“啪”的一声响,杨铉和胖子又一人挨了一鞭。由于长鞭抽得太快,打在二人身上的声音竟重叠成了一响。不过同时杨铉也意识到了,玉奴手中的长鞭虽快,却还不至于一鞭毙命,他们俩豁出去挨上个两三下,猛冲到她身边,那她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万没想到玉奴不仅手中的长鞭奇快,身法也快得难以想象。她不仅没有退后,反而往前纵跃,如同一只飞鸟一般,从他们头上跃了过去,人一落地,长鞭又即出手,直取杨铉和胖子。
正在这紧要关头,李默楠从边厢闪身而出,手中拿出枪一抬,“嗖”的一下一发子弹以射出,玉奴长鞭已经挥出,她手法再快也来不及回鞭格挡,但听得子弹破风时,刚一扭身,这一枪正打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击倒倒在地。
金大牙刀法虽狠,胖子和杨铉还可以对付得了,但这玉奴身手之迅捷凶猛,几乎不让豺狼虎豹,可以说是王大少手下中最不好对付的角色。好在李默楠一枪将她射倒,等于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可她一看倒在地上的玉奴,她竟将子弹用牙咬住,杨铉吃了一惊,急忙叫李默楠当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