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不知道你的针灸手法是哪一种?想来可以在危急时续命的手法,应该是极为珍贵的吧?”在一群白大褂都是义愤填膺,准备揭穿周明落这个大骗子时,还是王仕亮率先开口,灼灼逼人的发问。
他毕竟是市一院的首脑,要替黄市长把关也是他的责任最大,所以身先士卒已是不可避免,而且他心下亦是极为振奋,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周明落开口,说出是哪种手法,他就要“讨教”一番,探讨下那手法的下针原理,到时候不可避免要牵扯到中医内的学术辩证,身为一院之长,王仕亮最近这些年对医术的探讨已经放下了不少,更多的还是在钻研为官之道。
但就算如此他自己对中医一样有不浅的了解,只要牵扯进入学术辩证,他就不信周明落能一点马脚都露出不来,毕竟他压根不信周明落真的是什么中医国手。
而只要拆穿了周明落,那等下子就算急诊室里那位老爷子等不到羊城的专家赶来,他一样可以在黄兴然面前留下好印象,到时候功过相抵自己总能混过去。
但可惜的是,愿望虽然美好,现实却总是很残酷,周明落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早有预料,更早已给出了针对性的答案,所以此刻直接很洒脱的道,“王院长见笑了,其实我并不懂医,要说我在中医上的水准,估计连市一院随便一个坐诊医生都是远远不如的,能掌握这种阵法,完全是得益于运气……”
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周明落再次把之前告诉黄市长的说辞讲了出来,更是强调自己只是死记硬背式的记下了那位莫须有的老中医传给他的针法,至于这套针法的名称以及下针理据,自己一概不知。
而且他更明确的指出,这套针灸之法虽然对大部分性命垂危的人都有续命的功效,不过因为自己是死记硬背,而每个性命垂危的人又因为垂死的原因不同等等,所以下针之后效果也有强有弱,可能真的能续命,也可能根本续不到。
至于现在在急诊室那位,他也只是试一试,并没有丝毫把握。
等这一番解释一出,原本是憋足了劲准备“拆穿”他的王院长等人当场就全傻眼了。
更是个个张口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们能说什么?原本他们以为这是个骗子,准备赌运气去结交黄市长的,所以才个个信心十足的准备靠着中医辨证去拆穿他,结果人家一开口就说自己啥也不懂,那他们还怎么继续?
说的也是,若是一个不懂装懂的医生,他们自然可以靠着各种理论去揭穿谎言,可人家挑明了自己根本就不懂,你还怎么揭穿?还怎么辩证?那不是扯淡么?
“这……这,黄市长,这恐怕有些不妥吧?”傻眼中,王院长郁闷的差点崩溃死,这就好像一个人鼓起所有力气准备给对手强力一击,随后却突然发现对手消失了,根本找不到人,那难受劲别提有多大了。
而他甚至连反驳的入手点都找不到,他也知道不妥,毕竟每个生命垂危的人垂危的原因都不同,靠一套死记硬背的针法去续命这绝对是扯淡,可人家周明落一开始就讲明了这点,根本没有丝毫避讳,他还怎么反驳?
“有什么不妥?如果你们能帮宋老续命,拖延到省城的专家赶来,那就去做,但若是做不到,那就别说废话了。”黄兴然的情绪明显很恶劣,狠狠的瞪了王仕亮一眼,颇为气愤的道。
他当然也知道这方式有些不妥,不过周明落还是可信的,毕竟他得自那个老中医的一个药方已经被充分验证了其神奇性,那可是能一周就治愈肝硬化的,要说在现代,就算是个感冒发烧,想要彻底治愈差不多也得三四天吧,这还是少的,就更别提肝硬化这种可以和肝癌称兄道弟的重病了,能一周治愈简直就是奇迹。
既然已经有了一次奇迹发生,他此刻自然也对那个老中医传下来的针灸之法怀有一定的信心。
而且这位明显是个很有决断力的角色,已经选择相信了周明落,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