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好!你很好!”
在张忠林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时,任重山却蓦地长吸一口气,勉强按耐下心中的怒气,指着张忠林鼻头连道几声好,他已经从最初的暴怒中清醒了过来,所以问题也来了,就算他震怒也不可能真的上去打张忠林一顿啊。
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他城府也不是一般的深,破口大骂这种事也都做不出来。
不过哪怕如此,这几声好字也让张忠林吓得屁滚尿流,事情糟大了,就算任重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冲对方现在震怒的样子,他也可以想象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境况。
任家老爷子要嫉恨一个人,需要他亲自动手么?
不提老爷子远在省会羊城做常务副市长的二儿子,就是任家老三,现在官居新川市惠普区区委书记那位,想要动他这样一个只能算是中产的小老板,也是一个眼神都会有无数人争抢着去打压,更何况就算不提那些,光是任家的远扬集团在商场的力量,想把他赶尽杀绝都不过是宛如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自然。
现代社会,有太多手段比把一个人暴打一顿都来的更凶恶无数倍了。
“任老,我真不是故意的……”
几乎是欲哭无泪,张忠林更是赶紧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任立娟以及任立恒。
面对这目光任立恒果断直接,当场就皱着眉别过了视线,心下更是破口大骂,这个白痴,自己撺掇着任立娟买一把假交椅,害的自己也跟着丢了一回人不说,现在还闯出这样的大祸,他才懒得去理对方的死活。
任立娟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她还清楚记得要不是张忠林,她也不会买回来这么一把假交椅让老爷子败兴啊,更别提现在已经不止是那一把椅子败兴的事儿了。
就这么犹豫了几个呼吸,她才突然强笑着开口,“爷爷,这个葫芦是什么葫芦啊?”
虽然也很不满张忠林的表现,可她终归还是有些不忍。毕竟这朋友是她请来的,而且对方刚才真的是出于好心搀扶。
不管以后其他人会不会追究这件事,但现在她还觉得有必要缓解一下房间里压抑的渗人的气氛。
也是这句话,在场其他人才蓦地全都被吸引了注意,现在房间内的人恐怕只要不是傻子,就都会明白这个青花葫芦是宝贝。
但他们却也根本不知道这青花葫芦宝贝在哪里,自然会有很多疑问。
“哎,碎了,难道这就是天意。”
连任重山也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像是看杀父仇人一样死盯着张忠林,转而再次看向地上的碎青花葫芦,满眼都是心痛和不甘,一双眼睛内也尽是沧桑。
倒是何老此时先是瞥了任重山一眼,才轻咳一声道,“这是一个明嘉靖年的青花云鹤八卦纹葫芦瓶。”
明嘉靖青花云鹤八卦纹葫芦瓶!
听到这个解释,任立娟、杨丹以及蒙茹都是一脸茫然,倒是周明落、张忠林以及任立恒全都在恍然间有些微微皱眉。
他们三个也多少都各有精通,很快就想起了有关这方面的知识,但这番记忆却让三个年轻人都有些狐疑,青花云鹤八卦纹葫芦瓶并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明嘉靖也算是中国瓷器史的一个繁荣盛世,也是从嘉靖开始明朝开始进入明晚期。
而晚明时期,就是我国历史上第二次民间收藏热兴盛之时,在那个时代真不乏一些贵重古玩瓷器横空出世,可若是单论嘉靖时的青花云鹤八卦纹葫芦瓶,虽然这东西也算是值钱的物件,但那也只是针对普通的上班族而言。
在现代,一个这样的青花葫芦市场价普遍也只是二十万左右。
这还是保存完好,制作极为精美的葫芦价格,要是保存一般,制作也不算特别精美的,几万块就能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