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的确以为王通顾忌了,在京师中,连内阁大佬都要对清流让着三分,何况是个刚要进京的武将,却没想到王通干脆利索,人非但没放,直接下令打。
有了王通的命令,那些护卫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就地按倒,把上身衣服扒下,抡起马鞭狠狠的抽起来。
下人能骑上马,说明这主家家境颇为不错,这三人想来也没吃过什么苦的,十五鞭子当真是挨不起,各个哭爹喊娘的嚎叫,也没人可怜,抽完了直接捆起来丢在车上,大队启程上路。
***********“老爷,方才打完了又去问了问,那三人就是他们主家派来看大人队伍的,其他倒也没什么,说是仔细看,回去禀报。“听到谭将的说法,在马上的王通沉吟了半响,任由坐骑跟着大队前行,走了一段才开口说道:
“能有什么好看的,清流们来找茬挑刺是意料之中,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就看事先的安排能不能用上了。”
“老爷深得陛下宠信,纵有无端妄议,也不会有什么干碍!”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就算没有的事情也会变成真的,就算陛下不信,总让他们呱噪,也是心烦。”
尽管谭将相劝,王通还是沉声说道。
才上路大半个时辰,稍微敏感些的人就能感觉不太对劲了,本来这一路上,同行的商旅路人都是远远避开,唯恐靠近了锦衣卫大佬的车驾给自己招祸,王通的队伍那面大旗上的大字,扈从身上穿着的飞鱼服那是再明显不过的标志。
可今曰启程,来的这些人明显就是冲着这支队伍,他们骑马或同行,或跟随,甚至还有绕着跑的,这些冲着队伍的人,可不是那种风尘仆仆的商旅,穿着打扮都颇为体面,而且不少人马术不精。
穿着颇为体面,马术不精,鞍辔什么的倒也寻常,这样的人倒和早上那三个被抓差不多的身份,不知道是谁家的下人。
“大人,现在咱们队伍周围有七十几个可疑的,看着和早晨那几个差不多,不是军中的探马或者盗贼的哨探。”
陈大河过来禀报说道,王通点点头,笑着说道:
“你现在要去抓个过来一问,肯定是京师谁家的下人,过来给他家老爷办差,不小心朝着咱们队伍多看几眼。”
听到王通的打趣,陈大河也忍不住笑了,这正是早晨抓来的那三人的说辞,那边王通又是笑着说道:
“说起来,锦衣卫指挥同知进京赴任,却惹来这么多人围观的,恐怕本官也是头一份了。”
感慨了一句,王通又是说道:
“小时候听我爹讲过,说官员车驾不得随意冲撞,违犯者重责下狱,轻责鞭打申斥,大河,本官是锦衣卫指挥同知,咱们这队伍也算官员车驾了吧!”
那边陈大河点头称是,王通摆摆手说道:
“既然如此,你领人出去打,不用铁器,只管用鞭子棍棒招呼,把这些苍蝇赶远些,看着心烦!!”
大路上好好行走,一帮无关的人在那边观察窥伺,任谁也是觉得不舒服,陈大河年轻气盛早就受不了了,听到王通吩咐,大声答应了句,抽打了下马匹向着队伍跑去,边跑边大声下令,跟随队伍的“家丁”们轰然答应。
外面窥伺的人还不知道何事,这边喧闹,这帮人反倒靠近了些,想要听听看看,却没想到突然间,刚才一直是护卫大队的“家丁”们骑马冲出,朝着自己过来,仓促间,这帮人还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等到了跟前扬起马鞭,想跑已经晚了,方才只能说是嘈杂的官道上突然热闹起来,到处都是惊叫、怒骂和哭喊。
挨了几下之后,谁还敢在这官道上多呆,反应快的朝着另一边远去,反应不过来的有从马上掉下来的,有的则是慌不择路跑到官道两侧田地中,乱成了一片。
看到这帮人的狼狈模样,王通队伍中人都是哈哈大笑,方才被这些人围观的烦躁都去了不少,王通也是笑着问身边的谭将说道:
“等我进京,这第一桩事恐怕就是言官弹劾我骄纵属下,在官道上殴伤无辜平民百姓,这等残暴之人如何能当大任之类的。”
听到王通自我调侃,谭将也只能苦笑。
官道上倒是清净不少,不过大队的速度倒是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算上早晨耽误的时间,过了午饭时分,就到达了通州。
通州是顺天府第一等的繁华所在,王通这样的队伍,城内城外能安置下来的客栈不下十几家,王通在城外住下,稍微整顿下,第二曰就要进京入城了。
不过,到了通州之后,周围的探子更多,说是探子也不准确,这些人就是围着王通的队伍看,也不怕自己暴露,探头探脑的,看人,看车马,好像在其中寻宝一般,通州的客栈伙计们见多识广,都是纳闷说道:
“京师那边的大户派下人过来看什么啊?不过是新官上任,怎么就这个新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