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轻装回程,回去的五个人中自己用的甲胄和兵器都是自己带着,这是jūn_rén的根本,任何时候都马虎不得。好在天津卫有钱有马,每个人都是三马,轮换驮人和驮着甲胄兵器。
王通在京师和天津卫之间,设置了许多以客栈、大车店形式存在的驿站,这也是给他们这一行人提供了方便,一路上随时可以补充干粮草料,随时可以休整。
但三马轮替,脚程很快,因为上午出发,算计着入夜的时候在某处驿站睡一觉,第二天大早出发,入夜差不多就能在天津卫了。
过了通州没有多久,京师那边却有快马信使追了上来,那名信使却是李文远的一名亲信,追上王通这一行人后,就递上来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
看了看信笺封口的火漆,火漆上面有个“邹”字,完好无缺,送信的信使看到王通验看了火漆,就直接告辞离开。
王通展开信,邹义在上面写的几句话很简单:
“张四维将为首辅,锦衣卫都指挥使之职恐有变化!”
王通看完信笺之后脸色有些沉重,看着周围李虎头和历韬等人都在盯着,他笑了笑把信装进了口袋,说道:
“不必忧心,小事而已!!”
“大哥,会不会是京师那边出什么事情,要咱们回去?”
李虎头担忧的问道,王通笑着摇头,一边驱动马匹前行,一边说道:
“京师那么多文武官员,谭将和杨先生他们一干人也还在,能有什么大事非得咱们回去才能处理。”
“……要是没咱们赶过去,恐怕宫里那晚上就出大事了……”
李虎头不服气的嘟囔了一声,却也不再问了。
路上任谁都能看出来王通的心情不太对,一路上无话不说,就是闷头赶路,三匹马轮替归轮替,毕竟一直在跑,也要停下来歇歇吃料饮水,平曰里王通自己就知道控制何时停下,现在则要孙鑫、历韬等人提醒下。
不过提醒后,王通也没什么话,只是下马,给马匹身上倒换褡裢、鞍辔,给它们吃料饮水。
京师到天津卫的官道上车马不断,人来人往,自从天津卫兴盛之后,连带着这官道也跟着兴盛起来。
通州到天津卫之间虽有漕运之便,可如今各家船只吃货运这块已经撑死,没什么人去赚那客运的小钱了,何况水路毕竟不比陆路快,能多在京师和天津卫之间打个来回,总归好处多多。
人多、车马多,王通等人穿着锦衣卫的袍服行走其中,自然显眼的很,路上的人看到了,以为缇骑出京办差,都是提早闪避,倒是让他们走的顺畅。
他们显眼,在官道上的熙熙攘攘之中,就算有追踪他们的人也很难发觉的出来。
“这伙人的坐骑倒是好脚程,咱们这么跟恐怕跟不上,坐骑吃不消。“在王通等人的身后,也有二十几名汉子骑着马结队行走,为首的几个人看着王通那一队的背影恨声的骂道。
张泉已经不是豪门仆役的打扮了,看着跟行脚商人一样,带宽檐草帽,穿青袍短襟,骑在马上,听到身边的人抱怨,他冷冷瞥了眼,张泉在这些人颇有威望,他看过去,那伙人立刻不敢出声。
“跑的再快,今晚他们也要找客栈休息,跟上去去就行。”
众人都答应了,连忙跟上。
也正是因为这人来人往,张泉这一队人也没有发现,官道上还有另外一队人似乎他们一个目的。
************天黑下来,官道上的人渐渐稀少,这个时代的旅人,走到晚上,都能找到客栈或者供人投宿的所在,因为路上的客栈以及投宿所在的距离,正是人行走一天的距离。
王通他们则是多走了一阵,因为天津卫在这条官道上设置的驿站,是为了马匹高速奔驰做准备的。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王通等人到了今晚的落脚点,客栈的名字倒是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的买卖,上面写着“三江客栈”。
这一路上的客栈都是养马,供着信使换马用,不过挂了客栈的牌子,自然也要做这个生意,三江商行那边给这些客栈钱粮,支付养马的费用和客栈主事人的工钱,这客栈的收入则是归主事人所有。
所以经营这客栈收入颇为不错,稳赚不赔,求清闲也能温饱,想要发财也有门路,有了这等好处,这些人做事自然也用心了许多,目前的信使传递,还都非常方便。
在客栈的门口照例都有伙计在那里张望,招揽客人迎客上门是一方面,也要看看有无自家的信使前来,要是来了,要吆喝着早作准备。
看到王通等人过来,门口的迎客伙计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还没等招呼,历韬已经丢了个东西过去。
伙计慌忙接住,借着门口灯笼的光芒一看,愣了愣之后,慌忙向前行了个大礼,然后转身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