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邹义和赵金亮的身上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
“邹义,还要委屈你了。”
这时的委屈,就代表着曰后的大富贵,邹义自然愿意,听到张诚这般说,连忙又是跪下,肃声说道:
“为万岁爷做事,那有什么委屈。”
*************司礼监六科郎掌司邹义因为贪墨被贬到南街去做管事,这是宫内最大的新闻,邹义身为张诚的义子,自然也是万历皇帝的亲信人,可在御马监做监军的时候,就因为倒卖马匹,吃空额被监督太监林书禄抓住把柄,狠狠的治了一次。
按说这个人就此在宫中彻底完了,可邹义运气好,和宫外的王通关系不错,居然还有起复,去司礼监六科郎那边做了掌司。
御马监的监军调到司礼监做掌司,这等于是外面地方上的巡抚布政进吏部当郎中,这可是大大的提拔。
宫内宫外的人都是羡慕的很,却没想到邹义居然又出了事情,居然还是载到在这贪墨上,众人都是鄙薄,真是没有大志的废物。
司礼监除却张诚之外,其余不是太后的人,就是司礼监掌印冯保的人,好不容易把邹义安插进去,却因为这等事被弄了出来,也怪不得万历皇帝在御书房发了那么大的火气,据说还掀了桌子。
宫中的宦官还在感叹,张诚张公公在万岁爷面前的面子还真大,赶到南街那边做管事,虽然没什么权势,却逍遥自在,他邹义在治安司的差事现在还没有夺去,等于是放到外面去当差了,没了向上爬的希望,倒是快活。
***************内阁首辅张居正的病情整个京师都知道了,五月二十,宫中赐下各色名贵药材,又将太医院中半数的太医都派到了张居正的府上去,又下诏各处,让各地送本地名医来京师,为张阁老诊治。
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本来是礼部仪制司的主事,六品官员,万历皇帝下旨,将其超擢为仪制司郎中,连升几级。
据说,在文渊阁朝会的时候,万历皇帝提出这件事,新入阁的吏部尚书梁梦龙出言反对,兵部尚书张四维也说未免坏了规矩,万历皇帝却一力坚持。
这本就是个顺水人情的事情,既然天子这个态度,众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别的话说,很快就做出了提拔。
这个任命在京师引起了轩然大波,六部郎官,清流士子纷纷上疏抨击,说此项任命并非出自公心。
张居正病重,京师舆论也变得大胆了少许,开始有人说张居正是权臣,也有人说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当年拔贡做进士,完全是张居正艹纵科举,营私舞弊方有这样的结果,朝廷万万不可放纵此等风气。
对这样的言论,万历皇帝自然不会听,而且还安排顺天府和治安司的人严查,这态度一表明,京师马上安静了下来。
一道道举措做出,大家自然看到了万历皇帝对张居正的信任,宫内的人自然看的更加清楚,不过大家也不觉得如何稀奇,皇帝就应该如此做。
***********宫内宫外这么多事情,身在局中的每个人都觉得时间过得飞快,邹义“被贬”出宫第三天,张诚急匆匆的赶到了御书房。
按照太医院传回来的消息,张居正的腿部溃烂加剧,目前用药压住,人也渐渐的昏沉下去,情况是越来越不好了,万历皇帝要张居正的病情一有消息,需要立即禀报,张诚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走到御书房的院门口,张诚停下整理袍服,左右一看,却是愣了下,随即开口问道:
“咱家不是拣选了一班侍卫在这里吗?怎么还是你们?”
一名侍卫头领连忙上前躬身说道:
“张公公,属下等未接到上峰的命令,所以在此值守不敢擅离。”
张诚跺跺脚,怒声说道:
“你们上面的高指挥糊涂了,咱家的话他敢当耳旁风,你现在就去和他说,把咱家选的那些人派过来,要不然有他好看!!!”
以张诚的地位,下面这些侍卫可不敢顶撞,连忙答应了过去艹办,张诚这才进了院子禀报。
在御书房中说了没几句,慈圣太后李氏贴身女官锦绣却来了,这可当真是稀客,进来见了礼,锦绣恭敬的说道:
“万岁爷,张公公,太后娘娘说了,如今多事之时,宫内应稳,各处不应乱动,万岁爷这边的侍卫一向是可靠稳妥,就不必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