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这六千两你是照例在通州那边换成田地,还是现银送到您北城的宅子里?”
“唉,你们要是能弄出些新玩意新把戏来,这些银子给了你们也成啊!”
“公公说笑了,琢磨新东西是小的们本份,公公的就是公公的,两码事。”
“……送到宅子里去吧……”
秦馆附近一间茶楼雅座之中,孙海坐在主位,下首坐着三个管事模样的人,各个赔笑说话。
孙海脸上的愁容是个人就能看的清楚,不过银子还是照例笑纳,修建和改造西苑,从宫外请各种把戏、歌舞班子,还有种种种种,样样都是要花银子的,而且还要比行市上的价钱高许多。
修宫观的劳力,请的各种班子,赚了大钱之后,自然不能忘本,要先感谢孙公公的照顾提携,这样才有长久生意做。
营造修建之后,请来的各个班子,孙海也试过了几家院子,秦馆是最懂得做事的,比别人家的价钱还多给三分,而且口风严实,做什么都不偷工减料,不像其他有些院子进了西苑之后,居然大肆张扬,用来吸引客人。
直到现在,知道秦馆也曾进过西苑的人也是很少很少,而且他们家的姑娘女乐,在京师都是顶尖的,又有些新鲜手段,算是能把万岁爷的兴趣吸引最久的。
没过多长时间,孙海就不用别家了,和秦馆这边来个长长久久的合作,奈何什么事情都有穷尽,现如今连秦馆都玩不转,拿不出什么新东西。
“打交道久了,咱家也不和你们废话,现在这些唱歌跳舞变戏法的,那位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前曰咱家去请,那位就说有事,你们秦馆在京师中是头一号的,难道就想不出什么新法子吗?”
下面的三位管事对视了一眼,一人微微点头,大家转过头面向孙海的时候,脸上却都有为难的神色,其中一人低头说道:
“孙公公,新玩意真不好想啊,秦馆这边一个新法子出来,要用一年两年的……孙公公这边实在是……”
孙海脸色阴沉了下来,闷声说道:
“是你们秦馆懂做,咱家才用你们到现在,咱家这边又不是不花银子,难道去大同,去扬州找不到更好的,莫说外面,宫内多少人花钱求着咱家……”
说到这里,似乎有什么顾忌,干咳两声又是停住,下面的那三个管事也是满脸无奈的神色。
秦馆又不是靠着孙海发财,现在帮衬着不过是孙海也是得罪不起,也有大把的银子赚,真要不用,那也不是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这道理他们明白,孙海也明白,静默了会还是开口说道:
“想想法子,你们毕竟在京师门路广消息多,要真有个有趣好玩的,下次银子翻出两倍去,你们三位咱家也有红包……”
话说到这般,就算没办法也要交待出个办法出来,要不然大家面子上可都过不去,其余两名秦馆管事满脸为难的神色,一名却若有所思。
孙海一眼瞥见,顿时就开口说道:
“老蒋,有什么话但说就是,还怕咱家拿不出银子犒赏吗?”
那蒋管事干笑了几声,迟疑了下,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孙公公,要说这新鲜玩意,小的还真是知道一个,只是那玩意不太好摆到明面上来说……”
“这又不是衙门官府,有话就说,没人拿问!”
“公公还记得王国光王天官吧!”
孙海点点头,那王国光的儿子胡作非为,居然唆使家奴围攻万岁爷,害得王国光也罢官回乡,这件事宫内的人都记忆的很清楚,大家对那王公子的好色同样记忆的很清楚。
“王公子当时喜欢新鲜古怪的玩意,结果请动了班子,在他家演了一段,结果那一次耗费了三千多两。“
“三千多两?”
听到这里,连孙海都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气,秦馆的班子在西苑这么折腾,一晚上才不过一千二百两上下,这里面那么多人,还要给他留出好处,他王公子请了个在家演的班子,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
花的钱多,自然有钱多的道理,孙海的兴趣立刻就提起来了,那管事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