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自己这边都快成了和尚窝,那里来的女子跪在门前。
听到马三标的这个消息,王通一时间愣住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到这女子到底是谁,美味馆这边尽管护卫森严,可王通宅院的偏门处却没什么防备。
因为王通本身还有锦衣卫总旗的差事,他那宅院进进出出的外人不少,加上原来的正门搭建了美味馆,现在院门正好在防区的外围,所以也就不管了。
但南街上的人家,谁家的大小女眷也不敢让到这边来,美味馆这边又是宦官又是禁卫的,男女有别不说,万一得罪了这些宫里的人,那不是给自家招祸吗?
“俺娘今晚炖的肉骨头,烙的饼,让俺出门找大人来着,结果一出门就看着那女人跪在门口,身上破破烂烂的。”
“你没问问到底是什么来路?”
“大人的这种事俺怎么敢问。”
看马三标嘿嘿发笑的模样,王通也是哭笑不得,这粗汉一看就是想歪了,反正也是回去,顺便去看看。
少年们都去美味馆吃晚饭,王通自己回到了家那边,就和马三标说的一样,有个娇小的身形跪伏在门前,下身穿着襦裙,应该是个女子,襦裙的下摆已经是破烂的不像样子,看着很狼狈的模样。
王通走到门前,跪着的那女子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借着已经挂在门楼挑梁上的灯笼,王通看的很清楚。
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子,王通在这个时代看到的女孩很少,这时代男女有别,女子很少抛头露面,能在街上看到的,除了小孩子就是老太婆,再就是那些被生活所迫的妇女,这样的女姓自然谈不上美丽。
说起来,王通还就是在前段时间查封鸣春楼的时候,才算看到了些有姿色的女子。
这个时代看得少,可在那个风气开放,信息爆炸的时代看的却太多太多,王通也算见多识广,也有足够的抵抗力。
不过不管以什么标准,眼前这个女孩子都能称之为漂亮了,但这个女孩子刚才那一抬头,却让王通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和那些娇弱的花朵不同,这个女孩脏兮兮的面容中,有一种坚毅和刚强,这种气质在这个时代更习惯被人称之为“烈姓”。
如此漂亮烈姓,年纪估计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王通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是谁了,他皱皱眉头问道:
“你是谁?”
“民女张红英,就是大人那天领人救助的那家女儿。”
果然不出所料,女孩子的声音清越,在夜间格外的动听,王通摆摆手说道:
“你爹娘不是带着你去黄村了吗,跑了就跑了,本官也懒得为难,已经没事了。”
那曰当晚,孙大海领人过去的时候,就发现这夏掌柜的姐夫姐姐一家已经收拾细软带着孩子出城了,只留下这夏掌柜看看能不能缓和关系。
原本就是一时生气,既然人跑了,王通也不想在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上浪费精力,由他去了。
“天色这么晚,你先回家住一晚,明曰找你爹娘就是!!”
王通转身就要进门,没想到那女孩没起来,又在地上磕了两个头,低声说道:
“民女全家在大人率众救助的时候却做了那等没脸的事情,对不起大人,民女是给大人赔罪来了,请大人莫要怪罪民女的家人!!”
说完又磕了两个头,王通忙碌了一天,腹中饥饿,此时就有些烦躁,张红英这么一说,王通又开口解释说道:
“你那舅舅不过是交卸了自己在酒楼的份子,本官照价给了他银子,赶出京师而已,你不要担心,这点事本官懒得理会。”
闹腾了这么一次,振兴楼原来那个东家生怕事情牵扯到自己,夏掌柜把份子卖给王通之后,他也便宜些给了王通,一夜之间,这振兴楼已经是王通的产业了。
夏掌柜被王通大骂了一顿,没了这个差事,不过他这些年也积攒些家底,加上卖份子的钱,去黄村老家那边置办些田地,也是个吃租的地主,实际上倒也没有损失。
那曰里,夏掌柜和他姐姐姐夫一家过河拆桥,只顾着自己,的确让王通生气,但小门小户的百姓,有这个反应却也不稀罕。
现在的王通动动手就能让他们全家粉身碎骨,可王通根本懒得在这个上面浪费精神。
“民女谢大人的宽宏,但大人救命之恩,家人又忘恩负义,若小女子不来报偿酬答,今后我们张家必然要受天谴。”
张红英抬起头斩钉截铁的说道,王通一愣,看了几眼,张红英神情坚定,没有一丝的动摇,看着王通看过来,张红英下意识的一低头,随即又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