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随在三长老身后走来,他冷冷讽刺道:“哼,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也敢和我道宗谈这样的条件!”也不知道他是因为畏惧还是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宫长月依旧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的品茗,她很喜欢在这个过程中享受难得的清闲。而道宗二长老三长老的话,她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
说完话之后立刻不动声色将视线转到宫长月身上,并且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多余反应的时候,稍稍松了口气,复杂的心情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他没有发现,看起来心思完全在品茗上的宫长月,那双耳朵,却是轻轻地颤了颤。
二长老和三长老都非常激动地向大长老表达自己的反对,而大长老依然是面色一片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将他们的话听在耳里似的。
现在他哪里管得了二长老三长老的抗议,被迫答应下这般苛刻条件的大长老,心中也是一片怅然,以及对宫长月的一丝丝畏惧。
刚才宫长月与他说话时,身子稍稍前倾,一股强大且毋庸置疑的势压猛然铺天盖地而来,压得大长老几乎喘不过气来。要说,他也是堂堂道宗大长老,位高权重的老家伙,在江湖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这样的他,却在那犹如黄河之水般汹涌壮阔的气势下,不堪一击。
他想,这个公子钰的身份,恐怕远远不止宸楼楼主这样简单。一个行走在江湖上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气势!
道宗大长老,已经开始在暗中猜测了。
这时候,二长老三长老的嘴巴却一直没有闭上,一直在对大长老进行劝导,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考虑一下道宗的处境。
大长老已经被这些话烦得不行了,他脸色猛然一沉,毫不顾忌一旁当观众的宫长月,径直呵斥道:“道宗的处境?你来告诉我道宗现在是什么处境!我们道宗现在就是在生死存亡的岔路道面前,我们挨过去了,道宗自然可以继续辉煌,若是我们输了,迎接我们的不仅仅是死,还有……退出江湖,真正归隐!那么我们道宗的数百年来的辉煌,将会付之一炬!在这个情况下,你们还有心思顾忌什么身份年龄?哼!”
道宗二长老三长老从小就是师兄大长老拉扯长大的,他们最基本的武功,也是大长老教的,可以说,大长老对他来说是亦师亦友的存在,而他的话,二长老三长老岂能不听?
所以此时受了一番呵斥,二长老三长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缩了缩脑袋,彻底闭上了嘴巴。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一个时辰之后,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了,走吧。”宫长月率先迈开步子,准备走上那辆她专属的豪华马车,拉车的便是四匹赤兔马!
“等等!”走在宫长月身后的大长老忍不住开口。
“何事?”宫长月停下脚步,有些不悦地回过头来看着大长老。
大长老看着这辆又大又豪华的马车,心情很是复杂,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酝酿了许久,才试探性地说道:“我们此行必须尽快赶回去,是不是该……”
他点到即止,觉得接下来的意思宫长月应该能够了解了,无非就是让她骑马,便可以再最快的速度内赶回道宗宗门了。要知道马车虽然舒适,但是速度也是远远无法跟马匹相提并论的。
大长老心中急切,自然想要快点赶回去,也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出口了。
谁知道宫长月根本没有去想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便丢下一句话,转身上了车——
“那你就留下来吧。”
一三三 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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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道宗这些人都对公子钰为了舒适度而放弃速度,选择乘坐马车前去道宗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但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在大长老都不得不妥协,并且用眼神警告了他们之后,他们也只能收起表面的不满。爱萋鴀鴀
令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眼里完全是个拖累的马车,竟然比他们这些马跑得还要快!
“赤兔胭脂马,真是奢侈……”云起抬头望了遥遥在他们前面的豪华马车,暗自嘟囔了一句。
他们之前并不是认不得赤兔胭脂马,而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一直等到那马车的速度震惊了他们所有人,他们才惊讶地发现那用来拉车的马匹的身份。
这本就是千金难得的好马,哪个得了不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怎么会随随便便牵出来拉马车呢,这是绝对的杀鸡焉用牛刀啊牛刀!
谁知道,公子钰还硬是做出来了,还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
不过这世间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也就只有宫长月了。
这几匹马又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奔跑起来格外稳健,所以坐在马车里的宫长月,一点也感受不到马车的颠簸,在这种速度的奔跑下,小木桌上放着的茶杯,硬是没有洒出一点茶水。
当然,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此行前去道宗,就算是以这种速度,也要足足三天的时间。
道宗,已经危在旦夕。
“宗主!宗主!”一个穿着道宗白色道袍的少年慌慌张张地跑进大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宗主,而他旁边还坐着两位长老。
三人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脸色比较郑重,看来他们商量的,应该是什么大事。
在讨论大事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弟子冲进来打断,那两位长老首先就表露出不满的情绪,而道宗宗主是个老好人,平时待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此时倒是没有生气,因为他也很清楚,能够让这个弟子这么慌张地冲进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小事。
“吵什么吵!没看到我们正在和宗主商量事情吗?”六长老出口呵斥道,眼眉间全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