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出舞蹈结束了,宫长月才缓缓挪回眼神,接过明敏端过来的白玉小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而酒杯里面盛着的是明敏早就让人备好的殷碧桃花酿。
喝了一口花酿,宫长月才缓缓开口,对象是花娘:“你是不是奇怪我居然这么仁慈?”
这么一问,却让花娘心里顿生惶恐,连忙跪下,惊慌地答道:“不,属下并没有质疑公子决定的意思,属下只是……属下只是……”她花娘生了一张巧嘴,可以把红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那叫一个牙尖嘴利!可是现在在宫长月面前,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怕什么?”宫长月嗤了一声,侧头瞥着花娘,“你以为她这一出去,就是真的享福,可以和那个穷酸书生从此神仙眷侣,比翼双飞?”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轻蔑。
花娘一愣,抬起头——难道不是吗?
宫长月捏着酒杯,笑着摇摇头:“你派人把他们盯着,等着看好戏吧。”她给千烟的惩罚看似很轻,却是真真切切断了她的后路,让那个从小生活在招,不明世间冷暖的千烟,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一个何等真实的世界,以及什么叫做残忍。
花娘连忙应道:“是。”
而满怀希望离开的千烟,并不知道她未来的命运早已经被宫长月所看破,并且顺着这个轨道,缓缓发展,而那个曾经带给她深深幸福的男人,也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这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人敲响。
明敏对花娘点点头,花娘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外面站着的小厮是平时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四,便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事儿吗?”
小四也压低了声音,凑到花娘耳边说道:“一号包厢的客人让您去过一趟。”
“一号包厢?”花娘皱了皱眉头,“是什么客人。”
“那位大皇子殿下,还有小王爷一等人。”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说我马上就来。”
花娘正准备转身禀告宫长月一声,就听见明敏的声音已然传来:“你去吧,待会儿不用过来了。”
“是。”花娘应了一声,走出包厢,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才朝一号包厢走去。
等到花娘离开,明敏才嘟哝着说道:“没有想到,大皇子殿下也在这里。”
宫长月的目光闪了闪,继续吃着东西,没有开口说话——大皇zǐ_gōng凌峰,其母为如贵妃,有一同母胞妹,名为宫清容。虽然文武谋略皆有所成,却心思不正,难成帝王之才。
花娘走进不远处的一号包厢,刚刚踏进房门就立马恢复了平时在客人面前的那副模样,高声笑着说道:“哎哟,今儿是什么风啊,居然把大殿下也吹来了,简直让我们这招蓬荜生辉啊!”这位大皇子喜欢别人叫他大殿下,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宫凌峰端着酒杯没有开口,倒是一旁那位小王爷,也就之前笑容爽朗、模样阳光的那少年,他笑着开口说道:“哟,花娘,你倒是先说说,之前你连大殿下的面子都不给,守着不肯打开的那零号包厢,现在是什么人坐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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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二七 夏林
花娘的笑容并没有什么变化,在小四叫她来这里之前,她心里就清楚,这几位公子爷,也就是为了面子那档子事儿。爱萋鴀鴀。请记住本站所有人都知道零号包厢是最好的,但是花娘却一直拒绝任何人的进入,之前没有闹起来,也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够坐到里面,大家自然相安无事。现在有人坐进去的消息传开了,这些最爱面子的公子哥儿们,自然不会放过花娘。
比如说现在这个小王爷,他看起来笑得很是开怀,一副爽朗大方的模样,但是话语中却是咄咄逼人,显然是想要对花娘发难了。
这小王爷的父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也就是后来被封为融亲王的那位皇子。后来融亲王去世,按宗亲礼仪,身为长子的这位小王爷宫安阳本来应该削降一级,封为融郡王,但先帝在时,便下达御诏,令融亲王后嗣世袭融亲王之爵位。所以,宫安阳的地位和其他亲王平起平坐,辈分却差了一截,当然,并没有人敢小瞧这位小王爷。
从血缘上来说,大皇zǐ_gōng凌峰应该是他的堂哥,不过天家子弟,自然不受血缘羁绊,有时候亲兄弟,也可能会成为亲手杀死你的人。不过宫安阳和宫凌峰私交甚好,两人初见便觉得很是投缘,后来也经常混在一起玩乐,有时是宫凌峰出宫来找宫安阳,有时是宫安阳进宫去找宫凌峰,他贵为亲王,出入宫禁自然不受限制。
这小王爷宫安阳,乍一看是一个爽朗阳光的人,连周围的人很容易受到感染,但是如果你真的将他定位成这样一个人,那么你就惨了。他性情喜怒无常,虽然开心的时候占大多数,但是他一生气,周围的人便要遭殃了,有好几个不知道他真实性情的人将他惹怒了,他便动手将人家整的倾家荡产,叫人家还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轻易惹怒这位小王爷,他们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一个道理——惹了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的宫安阳,虽然也是在笑,但是眼睛微微眯起,笑容也带着寒气,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已经生气了。
花娘当然也知道,但是她心里并不觉得惧怕,在她眼中,她的主子,风华绝代的公子,是神一般的人物,没有任何人可以小看他,打败他!她心中有底,又何须害怕?
于是她也收敛了惯有的讨好笑容,站直了身子,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傲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对不起小王爷,那包厢就是为了那位公子特意打造的,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进!”
花娘的话彻底惹怒了宫安阳,这句话听在他耳里,怎么都像是对他的轻蔑。而他宫安阳,自打出生起,就是锦衣玉食,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又有什么人胆敢污蔑他?若说对方的身份尊贵,在这墨国,又有谁的身份能够尊贵过大殿下!这花娘,确实是不知好歹了!
宫安阳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花娘破口大骂道:“小爷我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谁敢这么对待小爷!他信不信小爷今天封了你们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