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天空中,那众多至少也是金丹境以上的修士到来,沈如新却是不惊反喜。不过就在下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袖子,被身边的宓以宁猛地一拉。
而当沈如新低下头,看向对面的时候。就只见那边的岳羽,已是遥遥一剑指来。而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了身周附近剧烈无比的震荡。
沈如新的面色顿时也是一变,他可不是蓟飞,一来没有那样的修为,二来是自己仅有的一把七品玄兵青螭,已经借给了岳羽试剑。若是先前早有准备那也就罢了,可是这时他连发动一个秘法护身都来不及,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实力去应变。
——其实此刻,岳羽这剑势的主攻方向。还是蓟飞和魏山所在的前方,可看这剑法的煊赫之威,哪怕只是稍稍波及,也不是现在的他们,所能承受。
而那高度凝结,宛如利刃般的天地之灵,果然就在下一刻碾压而来。沈如新和宓以宁二人亦是面色苍白,目里面满是绝望。
不过就在一刻,他们心神就是微松。一个窈窕的身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看身形衣饰正是端木寒,一块云纹锦帕在她身前悬浮。那灵力激荡尽管猛力无比,却也难以动摇其分毫。
见到自己二人无事,沈如新是轻松了口气,他踏前一步正要道谢,却见自己的这位小师姑,除了眼里的那抹惊喜之外,脸上更多的却是苦恼和忧色。
沈如新见状,先是微微一怔,然后面上又浮露出了然的笑意。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几个月以后,那么端木寒只怕是欢喜都还来不及。可问题是眼下,偏偏是岳羽的归属,尚是未曾完全定音之时,确实只会令人感觉棘手。
如果眼前这少年,施展的真是完全版本的广陵绝剑。那么其天资,就实在是太过优秀了,优秀到令人感到嫉妒——而紧接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再次一凛,再次看向了高空处。
“掌教!快护住那神兽浮雕,是广陵绝剑!完整的广陵绝剑!”
沈如新一时间是口不择言,词不达意。而端木寒闻言,柳眉也是微微蹙起。刚才他只顾着护人,还有观察岳羽的运剑,一时间倒是忘了此事。
天空中最为耀眼的剑光,是由一把全紫色的透明晶剑发出,在空中带出了一条彗星般光尾。虽是最晚在天空中出现,不过却是后发先至,远远早于他人赶至传法前殿的上空。
而在那紫色晶剑的上方,此刻正站立这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不怒而威,目内仿似闪烁着电芒一般的老者。
他听见沈如新的言语,先是微微一惊。一时间也没空去计较这个弟子的无理,就只是定睛望着自己身下,再然后去也神色一阵凛然。落下的速度,顿时再增三分,发出一股雄浑无比的法力,将那还算完整的神兽浮雕图案,还有后面石殿牢牢地护住。
不过此刻他的注意力,却依旧是大半集中在下方那陌生少年身上。心里面先是一阵惊疑,到后面却是一阵无可抑制,几乎冲动他道心的狂喜。
“这遮莫是天欲振我广陵宗?竟使我宗失传七千余年的御剑之术,在一个刚入门的少年身上重现?”
这时在下方,岳羽对这外界的一切变化,却都是恍若为觉。几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试图控制着体内暴走的内息。
之前的那些模拟,与他眼下前面的困境,可是截然不同。与那天地之灵和空中星辰的共振,使得他体内的混元五行真气,几乎快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而现在的他,也已是欲罢不能,只能顺着这剑势走下去,要么等到真气耗尽,或者是彻底爆走,要么是撑到这式剑招彻底完成的那一刻。
而在他的对面,蓟飞和魏山二人,却是面上一阵紧皱。岳羽的这式剑招,二人可说是首当其冲!这时不但是蓟飞取出的乾天盾,被击得满是裂痕,便连之后魏山放出的另一面七品玄冰盾牌,也同样是伤痕累累。而那源源不断,连绵而来的攻击,更令他们心内里暗暗叫苦。
不过即便是如此,二人也没有想过要反击。岳羽的剑势虽是威势无穷,不过运剑的速度却是极慢,转圜之间更破绽极多。二人都是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就可致岳羽于死地。
不过此刻他们非但是不恼,反倒是面上满蕴欢色。在蓟飞和魏山二人的眼里,岳羽的剑招是威力愈大,就愈令人喜欢。他们甚至都不敢妄动,以免影响到会岳羽。而直面这攻击,也无疑是体会这招剑法精要的最佳方式。
“掌教师兄,难道真的是广陵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