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不可以放过他们?我看那些女人小孩都挺可怜的。”
岳羽不由暗自摇头,岳冰倩方才的表现,确实是有令他有眼前一亮之感,可究其本质,终究还是一个未曾经历世事的小女孩而已,心里还存着不必要的善念。
不过这一次,倒是一个缓和他们兄妹关系的好机会。思索了片刻,岳羽又是一笑。
“也罢!就依你一次,不过只能限于妇孺。”
“果真?哥你真好!”岳冰倩先是惊喜的转过脸,双手抓住了岳羽的手臂。然后转瞬之间,她就发现自己的不妥。先是不自觉间,居然叫出了几年时的那个称呼,之后下意识的做出这等亲昵动作。她忙松开了双手,又不放心的站远到十步之在外,可在心里,却依旧是心乱如麻。
岳羽一时间,也没功夫去关注岳冰倩的心理变化。当他转过脸,再次面向台阶之下时,双目之内,已是再次恢复了泠然。
“诸位可听到了?除妇人小孩之外,杀无赫!首位持首级兑换赏金之人,可再得纹银十两!”
台阶下的人群再次一阵搔乱,不过数息,就有血液残肢四溅开来。岳羽却是再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他先是望了一眼面现欣然的墨择,又看了看的鸿飞岳林等人的背影,然后若有所思的步入到了店门内,
今曰之事,他不会感到开心,也绝不会后悔,说到底只是无奈。就如他放过那些妇孺,既非是因岳冰倩敲的边鼓,也非是这些‘墨’家之人的求告,而是逼不得已。
——他岳羽的为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被人欺到头上,那就对不住了。他的行事风格里,也从来就不兴假仁假义,宽恕谦让这一套!
而在岳羽看来,身后这些妇孺其情固然可悯,其罪却是绝不可恕!这次的事,对他们家的确是没什么影响。可若是一旦成功了呢?他和岳张氏,只怕再难在这岳家药铺觅得立足之地!
然而刚才他却是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墨择的眼神。那抹决然,是别逼他鱼死网破的含义。而岳羽也直觉的感觉到墨择的威胁,恐怕非是虚言。
“你这是妇人之仁!”
傍晚,四合院的主屋内,当岳冰倩的身影刚刚走远。岳张氏就把茶杯重重按下,脸上的笑意也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妹妹不知道轻重也就罢了,怎么羽儿你也如此不晓事。那些人又岂是能轻易放过的?此事传出去,又如何警醒那些心存侥幸之徒?”
“母亲大人!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们家到底是开药铺的,若是毫无怜悯之心,终究对声誉方面有些影响——”
“影响?能有什么影响?难到他们还真有骨气不来买药不成?”
岳张氏凤目一瞪,一语就彻底击碎了岳羽的借口。在这个年代,只要药方没有泄露,只要岳家还在,那就的确不用顾忌声誉之类。所谓垄断的意义,正在于此。
岳羽摸了摸鼻子,满脸都是无奈。他就知道,面对岳张氏时,绝不可能轻易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