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们又摘了一大筐野菊花。”茯苓拍拍身上的草屑,有点兴奋的冲木青歌道。
自从上次老夫人的寿宴,木青歌当众送了她一个药枕,老夫人用了之后觉得效果很好。不仅晕眩的症状得到很大的改善,连睡眠都感觉好了很好。
老夫人又夸奖了木青歌几次,于是,木府众人都来找木青歌做药枕。
木青歌很是无奈,药枕也不见得对每个人都是好东西,可她一解释,别人就认为她是推托之词。木青歌无奈,只能找些有助于睡眠的花花草草,晒干了来做药枕。这可就忙坏了月影阁的下人,要摘花还要管晒。
“慢慢来吧,还得晒干了才能用,你们也别累着了。”木青歌安慰茯苓道。
“奴婢不累,只是,她们从前那样对小姐,小姐为何还要帮她们?”茯苓有点不解。
“帮她们,也算是帮我自己吧。”木青歌叹了口气,这是在古代,她不能太特立独行。如果自己的名声不好,吃亏的终究是自己。帮这些人做一点不算困难的事情,免得她们在背后嚼舌根,也不算亏。
“对了,这些天你都和听雪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不对?”木青歌问起听雪的事情。
“听雪,聪明伶俐,反应也快,又会说话,人也勤快,奴婢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茯苓嘴里虽然夸赞着听雪,表情却不怎么高兴。
“怕她抢了你的风头?”木青歌笑道。
“奴婢只是……”茯苓没有说下去。
木青歌知道,她又想起了苏木。其实她也想苏木的,不知道苏木现在在哪里?过的可好?
“庄夫人来信了。”木青歌道。离开芜城的时候,庄夫人答应过木青歌要替她寻找苏木。所以两人之间一直有书信往来。
“有苏木的消息了吗?”茯苓满怀希望的问道。
“没有。”木青歌摇摇头,“我在想,苏木或许早就已经不在芜城了。不然,凭着庄家的势力,没有查不出来的道理。”
“那苏木能去哪里呢?她在这个世界上无亲无故……”
茯苓的话还没说完,听雪就急匆匆的进来了:“小姐,夫人来了。”
木青歌微微皱眉。听雪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不通报就直接冲进来,这种错误她是不该犯的。
“快请。”木青歌没有多说,示意茯苓准备茶点。
自己则站起来。去迎接夏氏:“母亲。”
夏氏左右看看,才在一旁坐下来,道:“青歌,你住的可还习惯?差不差什么东西?”
木青歌在心底冷哼一声。这里是她的家,从落玉寺回来也快半年时间了。夏氏居然这个时候才来问她住的习不习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母亲,您找我有事吗?”木青歌并不回答夏氏明显找不到话说的客套,直奔主题。
自从在老夫人的寿宴上出了风头,夏氏对木青歌的态度也变了一些。偶尔会来她院子里坐坐。母女两个却极少有话说,总聊不到一块儿去。
听到木青歌问的如此直接,夏氏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强笑着道:“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上次答应做给你妹妹的药枕。做好了没有。”
只怕要东西是主,看自己才是顺便吧。木青歌也懒得和夏氏计较,道:“都做好了,母亲你要是不过来,我今天就会送过去。”
说完,便示意茯苓去取药枕。
听了木青歌的话,夏氏脸一红,木青歌这是在说她沉不住气吗?
茯苓拿了三个药枕出来,木青歌指着药枕一一道:“这个是做给父亲的,父亲天天低头作画,颈椎不太好,这个药枕能帮助父亲缓解颈椎的不适。这个是做给母亲您的,您身子弱,这药枕温和性平,对您的身子有好处。这个小的,是给妹妹的,有助于睡眠的。”
看到木青歌这样细心,药枕也做的精美,夏氏顿时喜笑颜开,让自己的丫鬟来收了药枕:“谢谢青歌,辛苦你了。”
多么随意的道谢,木青歌正要说话。夏氏却又道:“你哥哥的呢?”
“哥哥的我一早已经送过去了,给哥哥做的是清肝明目的。”
夏氏脸又红了,自己总是觉得木青歌不够得体,可她却什么都想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青歌,你也好好休息吧,别累着了。”夏氏挖空心思才挤出来几句关切的话。
看到夏氏走到门口,木青歌终于没忍住,道:“母亲,您就不怕我做的枕头,沾有霉运吗?”
夏氏脚步一顿,再回头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那些过去的事情,你一再的提起,有意思吗?我听说,你硬是让你三伯母亲自来道歉才罢休,难道你也要母亲给你道歉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大方一点?”
木青歌忽然笑了,轻快的道:“母亲,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怕枕头发霉,就多晒晒太阳。”
夏氏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脸色极其难看。
“我,我走了。”急匆匆的退出去,走了。
木青歌沉着脸,没说话。茯苓跟在一旁,也不敢吭声。
听雪却道:“小姐,夫人这么对您,也太过分了一点。别人误会您也就罢了,她可是您的娘亲啊,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您呢?”
看着听雪气愤难平的脸,木青歌又笑了:“听雪,你弄错了,母亲并不是误会我,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听雪语塞,看着木青歌,弱弱的道:“小姐您别生气。”
木青歌道:“我不生气,你去忙吧。”
听雪不敢多说,行礼退出去了。
“你跟着听雪,别让她发现。”木青歌对茯苓道,“她今天很反常。你性子这么冲动,也知道不在我面前说母亲的不好,听雪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必定是有什么事,你跟去看看。”
茯苓答应着,也急忙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