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身体恢复的如何?”舒槿画搬了小杌子坐在墨瞳长老的腿前,用上了推拿之法,给墨瞳长老揉捏双腿。
墨瞳长老因行了御兽之法,收了不轻的内伤,已经调养了大半个月。此番又为了她而长途跋涉,她心里也有愧疚之意。
“小伤,无碍。倒是你这推拿之法,越发的熟练了,那小子没少享受了去罢?”墨瞳长老调笑道。他可是知晓的一清二楚,秦溯在长白观养伤,那半个月,可是舒槿画亲自照料的。
舒槿画被墨瞳长老说的面红耳赤,可却并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他为救我而受伤,照料他也是应该的。”
“是是是,知恩图报,不愧是我长白观的弟子!”墨瞳长老放声大笑。
“师叔,弟子有惑,还请师叔赐教。”舒槿画正了面色,沉声说道。
墨瞳长老收了笑声,支着额角,点了点头问道,“说罢,有什么事?”
舒槿画从怀中拿出一个半旧的荷包,打开后,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绣满了道家箴言的真丝荷包,赫然就是当初下山时,清辉道长给她的那枚。
摸了摸上面的箴言,舒槿画问道,“师叔,掌门师伯问卜的天机策,有没有送过除了大夏皇室之外的人?”
天机策,乃是长白观占星卜卦之术。占星卜卦,也算是泄露天机之迷,所以得名为天机策。清辉道长已经多年不曾进行天机策演算,而藏有解密的箴言荷包,更是多年未曾在天下人面前露面。
可舒槿画看的清清楚楚,那独山恒派的白袍女弟子,她腰间挂的荷包,分明是和她手中的这一枚一模一样!也就能说明,她的荷包,也是出于长白观。
听了舒槿画的疑问,墨瞳长老皱着眉坐起身。接过舒槿画手中的荷包,问道,“长白观的天机策,除皇室和同宗弟子,从来没给过其他人。你这一枚,其实还是你初入门时,掌门师兄为你演算的。算算时间,也有三年之久。可再往前,师兄的天机策,也是在二十年前出现过了。可那一次,是给先皇的演算,外人不曾见过。”
“那有没有可能,是多年之前的箴言荷包,落入了其他人手中?”舒槿画不解。按照墨瞳长老的说辞,那独山恒派女弟子,是不可能拥有这长白观独特的箴言荷包的。
墨瞳长老摇摇头,肯定道,“绝无可能,收到天机策的都是知晓长白观的规矩。打开荷包,取出天机后,都是要亲自销毁的。更何况拥有这荷包的人,都算是自己人,还是会遵守规矩的。”
墨瞳长老说的肯定,可舒槿画却不这么认为。什么事情都是有意外的,规矩是死的,而且销毁荷包时,也并没有长白观的人在旁,到底有没有销毁,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墨瞳长老这也算是盲目的信任吧,说彻底些,他从小生活在长白观,四十余年都是在长白观的规矩下熏陶长大的,洗脑的彻底,才会如此肯定的说。
而舒槿画是以可观的角度看待这件事情,所以她能以在长白观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下,来设想。
见舒槿画凝眉不语,墨瞳长老这才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不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舒槿画摩擦着手中那枚用来装箴言荷包的略大一些的荷包,想了想,还是没有道出实言,“只是突然想到,这么珍贵的天机策,让我日日带在身上,怕有不妥。原本是想要师叔开导开导弟子的,谁成想,倒是越来越让弟子忐忑了。”
“无妨,外人从未见过这荷包,也想不到是我长白观的天机策。你只管保管好,不用提心吊胆的。这原本是护身符,倒是让你当成烫手的山芋了。”墨瞳长老笑着摇摇头,把荷包递给舒槿画,让她妥善放好。
“师叔说的是,倒是弟子愚钝了。”把箴言荷包重新装在半旧的荷包中,舒槿画又妥贴的放回怀中。
“来来,让师叔看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墨瞳长老有意转移舒槿画的注意力,率先开口说道。拉过舒槿画的手腕,搭起脉来。
几息间,墨瞳长老松开手,微微点了点头,“恢复的还不错,照目前来看,也可以让啼血杜鹃自然生长,不必再放于寒玉盒中了。”
舒槿画之前内力尽失,后来又因为怀柔蛊衣卫的插手,而中毒失血。她当时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用心头血浇灌啼血杜鹃,也万万受不住啼血杜鹃的猛烈药性。
墨瞳长老没有办法,只能把啼血杜鹃置于寒玉盒中,延缓它的开花期。先把舒槿画的身体调养一段时间,再服食啼血杜鹃。
“劳烦师叔了,您的身体没有恢复,还要为弟子奔波。”舒槿画愧疚道,墨瞳长老只所以要同行去泰安城,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且若不是如此,墨瞳长老也不会强行施展御兽之法,险些坏了修行。
“说的什么话,身为师长,为弟子考虑是应该的。莫在说这些有的没有,叫我听了烦。”墨瞳长老皱着眉,轻轻敲了敲舒槿画的脑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