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一晃而过,堪堪到点,远处蹄声阵阵,火把在黑夜里把一面山脚照耀的几乎如同白昼。远远望去,只看见那长龙一般的火龙,在飞速的移动,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动作,只能看见那一缕火光蜿蜒而去,速度快的惊人。
“哼,想捉我,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斤两。”一声冷冷的狂妄声音响起,黑漆漆的树林中人影一闪,一身冷酷的秦溯飞身走了出来。
那修长的身体上,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平添了很多道伤痕,深浅不知,上面涂着草叶,制止了血流的蔓延,但是光裸的身子一目了然,必然是经过一番龙虎斗才脱身的。
脸色铁硬,间或中夹杂着点微微的苍白,嘴唇上隐隐约约浮现一丝黑色,一头黑发在夜晚的风中张扬的挥洒着,那模样,不见软弱,居然邪魅肃杀的惊人,好似暗夜阎罗一般,该死的诱惑众生又杀气逼人。
双眸中精光一闪,秦溯一掌拍在舒槿画所待的大树上,飞身就纵了上去,说半个时辰就是半个时辰,他来接她了。
树梢依旧,清风依然,一片树叶都没少,但是,那里坐着的人不见了,清淡的香气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是人却不在了。
秦溯瞬间眉眼一沉,那无法压抑的狂怒杀气秉射而出,远处的寒鸦被杀气所感,嘎嘎叫着远远惊飞了出去。
一剑横扫而过,深深的砍在那树赶干之中,不过顷刻之间,那带着无比自信的双眸,已然血红一片。
一个翻身而下,秦溯握着利剑的手,几乎要生生捏断那剑柄一般,铁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青筋直冒的双手,才可以看见他的情绪波动。
没有大叫,没有发疯,秦溯只是围绕着大树周围,低头快速的查看着,发怒可以,泄愤可以,但是那有什么用,人已经不见了,最要紧的是寻找蛛丝马迹,把人追回来,而不是发疯,无比冷静的秦溯,比任何人都沉,都稳。
他可以很肯定,舒槿画绝对不是自己走的,她没说离开那就绝对不会走,她一定是被蛊衣卫捉去了。
血红的眼不断查看着周围的痕迹,没有铁蹄,只有几个看上去很规律的脚印,看不见是从什么地方走的,秦溯紧紧皱走了眉头。
及其规律的脚印,这是……
秦溯眉眼一亮,还没得出结论,突然一声破空声响起,一道凌厉之极的寒气,从斜后方飞速而来。
秦溯脸色一沉,头也不回,一掌拍打在身边的大树上,一个借力斜身如燕子穿林一般斜斜射了过去,身后一柄利箭,啪的一声射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箭柄几乎没入了一半与地下。
“恒亲王就是恒亲王,我三千铁卫也能被你从容脱身。”一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一人手持铁弓,缓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那万年冰山一般的脸,不是隆穆是谁。
秦溯一见来者是隆穆,眉眼中秉射的杀气,几乎已万实质,也不离开,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对上隆穆,无比冷冽的道,“人呢?”
隆穆身后的淡漠男子,深深看了秦溯一眼,沉声道,“没想到名震天下的杀伐之王,居然本来面目如此妖艳,能送你下地狱,我等之荣幸。”
恒亲王秦溯以铁面征战沙场,从不脱下,前日惊鸿一见没有看清,今日方识庐山真面目,如此妖艳之人,委实与杀伐之王差太多。
“本王问你人呢?”秦溯一声暴喝,根本不理会那淡漠男子的话。
“死了,你今天也要一起死在这里。”隆穆冷冰冰的发话,不管现在那舒槿画在什么地方,今次一定会送她上西天,早也是死,晚也是死。
秦溯一听眉眼中血红之色几乎可以溢出来,一声怒吼,手中利剑突然凌厉之极的横向朝着两人就扔了出去,快如闪电,力量无穷。
利剑飞速旋转着射了过去,几乎一点风声都没有,如此磅礴的力量,居然连一点破空之声都没有,可见秦溯的暴怒和绝对的力速度,那是惊天一剑。
隆穆和那淡漠男子一见之下,齐齐骇然,想也来不及想,一个后仰,双脚狠命一点地下,整个人贴着草从就朝后射去,一瞬间全身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快如豹子。
嗯,一声闷哼响起,那稍微速度不及隆穆的副将,被秦溯旋转的利剑,一剑当胸飞过,深入胸骨,一片血色秉射而出,只一声闷哼,便再也没有在站起来的一天。
同一时间隆穆一个旋身射入一巨大的大树身后,只听咔嚓一声,一小磨盘大的大树,被拦腰砍断,轰的一声倒塌了下去,那旋转的利刃,却也没有了后继的力量,斜斜从隆穆肩上划过,没入了草丛。
一切,不过瞬间功夫。
只一招,一死,一伤两名大将。
然而就在秦溯出手的瞬间,身周无数的人冒了出来,铁衣冷色,寒箭厉芒,无声无息的就包围了秦溯,远处的火光飞速的朝这边移动来,整个遍布在山林中的蛊衣卫,都在朝这里围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