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还没有开始,舒槿画来到正院的时候,众人都坐在堂屋里闲聊。
舒槿画上前一一问好,只是没想到,薛灿桦居然也在。心里莫名的烦躁,舒槿画很好的隐藏在了心里,面上还是淡淡的,敷衍着问了好。
舒越心思细腻,看到了女儿见到薛灿桦时那一瞬间闪过的不耐。再看向薛灿桦时,舒越眼里也怎么看怎么让人厌烦。
堂屋正厅里坐的都是长辈,相陪的小辈儿只有大表哥陈柯和薛灿桦。舒越安和舒槿棋则陪着陈家的其他小辈儿们在侧间里闲聊。
陈老夫人招招手,让舒槿画坐在了她身边。拉着舒槿画的双手,嘴里不住的夸着。
舒槿画面对陈老夫人的夸奖也不羞涩,偶尔回一句两句,还逗得老夫人掩嘴大笑。堂屋中的众长辈也都跟着乐呵,气氛异常热闹。
陈老夫人没留舒槿画太长时间,小辈儿的孩子们都在侧间玩儿,老夫人虽然不舍,还是挥挥手,让舒槿画找同龄人去玩儿了。
舒槿画不待见薛灿桦,可一想也知道,薛灿桦既然来了,那舒槿琴十有*也在。这夫妻二人,她都看不顺眼。
和长辈们行礼告退,舒槿画拐入堂屋左侧的小长廊。侧间就在长廊尽头,还没有走进,就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
“姐姐们这是在笑什么?还未走近,我就已经听到啦。”侧间门口的丫鬟掀开门帘,舒槿画矮身进入,见到大家都在,笑着问道。
“四妹妹来得晚,自是不知晓的。表妹们在说扬州的见闻,说到趣儿处,都跟着笑起来了。”陪坐的舒槿琴一副亲热劲儿,见到舒槿画进来,连忙开口说道。
果真,这个前天还在说病的起不来的人,今儿就生龙活虎的坐在这了。舒槿画眼神微微一闪,随即笑着和众人问了好,仿佛没有听到舒槿琴话里有话的解释。
众人笑着和舒槿画互相问好,都没有接舒槿琴的话。舒槿琴尴尬的笑了笑,眼神盯着舒槿画的背影看了看。
“真是对不住,我这回去躺了片刻,却没想到睡着了,嫂嫂姐姐们可不要怪罪。”挨着陈灵儿坐下,舒槿画带着歉意说道。
“绯儿快别这么说,原本我们进城就早,还要劳烦你和表哥去迎接。更何况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啊,对不对大嫂?”陈灵儿笑嘻嘻的说道,还不忘扭头拉上坐在一旁的大嫂穆氏。
穆氏长相柔美,五官小巧玲珑,让人看着就舒服。性格也是好的很,在陈家,和三个小姑处的都不错。
“灵儿说得对,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穆氏柔柔的一笑,声音也是轻柔悦耳,“更何况,你和槿棋都受了伤,带着伤还不忘出去迎接,我们心里感动还来不及呢。”说着,不经意看了看舒槿琴。
舒槿画心下了然,这穆氏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那看向舒槿琴的一眼和说的话,可都是带了讽刺的。
舒槿琴也不是真傻,自然也是听了出来,心里稍微不痛快,可还不能表露出来,谁让人家才是亲表亲呢。
陈熙儿也跟着说了几句,既不奉承,也不谄媚。舒槿画对她的印象大好,同是庶女,人家可比舒槿琴显得大气多了。
年龄最小的陈月儿性格则活泼许多,话儿也是敢说的。几人都对舒槿画的晚到表示出了真切的问候,这小丫头则一脸天真的对着舒槿琴问道,“舒姐姐也受伤了么?月儿以为您快中午才来,也是在养伤呢。”
陈月儿这一句话,让舒槿琴臊了个大红脸。虽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但家里来了亲戚,她和薛灿桦理应是要过来相陪的。可她实在不愿见到舒槿画,在薛府拖了又拖,快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这才一脸不情愿的回来。
“月儿说的什么浑话,舒姐姐如今是出嫁女,凡是当然是要先顾好夫家的,回来的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陈灵儿拍了下陈月儿的额头,佯装气恼的说道。
陈月儿捂着被打到的额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接着皱着眉头,哀求的摇着陈灵儿和陈熙儿的手说道,“三姐姐和五姐姐以后若是嫁了人,可一定要想着娘家啊。人家若是生病了,两个姐姐不闻不问的,人家非得伤心死了!”
几人都被陈月儿表情丰富的样子逗笑,穆氏更是点了点陈月儿的头说道,“你这小丫头,就念着姐姐了,我这个当嫂子的可是欺负过你不成?”
“哎呀哎呀,人家说错啦,嫂子最好了,你最疼人家了。”陈月儿连忙又去摇穆氏的衣袖,一脸的娇俏可爱模样。
众人又是一阵娇笑,可舒槿琴是想笑都笑不出来,这陈家的几个女人,话里话外的都挤兑她,让她心里如何能舒服的了?
舒槿琴坐在一旁,也不再插话,只一杯一杯的灌着茶水,以求降下心中的怒火。而时不时瞟向舒槿画的目光中,又多了些恨意。
众人也都揭过方才的话儿,又聊起了扬州的各种趣闻。舒槿棋也只是在儿时去过扬州陈家一次,对于当地的各种事物都非常感兴趣,遂听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