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柔地笑了一下,把小涛涛安置好后拉过他的胳膊,推着他往外走,一路把他送到自己的房间,看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然后进去,她道声“晚安”往回走,无意中对上楼下秦芳容蹙眉诡异的目光,与她撞上之后秦芳容心下一颤立马跟没事人似的挪开,她一身纤细在楼上站了一会,心底都微微苍凉。
回去,哄小涛涛睡觉,再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来,一件一件地抖开,再折,再放回柜子里。
她心情很闷的时候总会做这件事,一直做一直做,不停。
她现在很庆幸叶骁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只有一颗肾,一旦晚年另一颗肾出半点问题就是死路一条;他不知道自己的清宫的代价是什么,她体质薄弱,医生告诉过她她以后再孕的几率不超过15%。
所以,他怎么可能知道。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报复没有半点意义,亦什么都不能挽救,她自强,因为她想自护,等下一次风浪再来的时候她能屹立不倒。她要陪“父母”到人生尽头,她要照顾她的“宝宝”给他最好的生活,而至于爱情与幸福,早就在那年她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被命运的大手,连带着那扇手术室的大门,一起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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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啊……”云菲睡得迷迷糊糊地起来,扯开男人的臂膀,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声。
“我。”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你谁啊,”她更不耐,但一愣看向来电显示,顿时一个激灵,试探着叫,“姐?”
“哼。”云裳冷哼了一声,嗓音发颤发堵。
“那个,姐你现在难道去我家了吗?哎哟……”云菲懊恼地拍额,男人的臂膀又要缠上来,被她狠狠拨开一脚踢下床,自己也裹着毯子起来,“姐你听我说,我是在外谈生意回来太晚跟闺蜜一起睡酒店了,真的,我不是故意不回家,你叫陆洺止别乱想,谁乐意出轨啊天天给他戴绿帽子,吃错药了吧他……”
“我没在你家,”云裳冷冷地打断她,冷笑,“既然出轨都出了,感情也破裂了你为什么不离婚?”
云菲一个错愕,被噎住,但跟自己亲姐姐没什么好隐瞒的:“我还有所图呗,他们家啊就那一个儿子,老爹好歹是政界一把手,等他们一家人归西了财产都是我的,我舍得放走这么一个残废财神爷么……”
她强调残废那两个字,显然已经对自己老公厌恶到了极点。
云裳冷笑更甚,回家这么久了灯也没开手脚冰凉,哑声问:“我问你,那年是不是你告诉我说林亦彤已经死了,你亲手把她推到悬崖下面的,是不是?”
“谁?”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云菲眉心一拧。
“我说林亦彤!!”云裳气得大喊。
云菲这下真被惊到了,大半夜的提死人名字,晦气又阴森,她蹙眉道:“当然死了,她当年还死死扒着那块石头不肯下去,我自己把她踹下去的,那么高,她没死还见鬼了。姐你不会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就为追究这件事吧?呵,当年你躺在手术台上半死不活不能动,我这件事给你摆平得有多漂亮你知道么?霍斯然都亲自查过,愣是真的以为是林亦彤自己走的,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