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然,要我看看你的手……”那纤小的人儿带着浓重的鼻音说着,抬起泪汪汪的小脸来。
霍斯然眸色深深,看来是躲不过。
他一身挺拔得不肯动,那娇小的身影便从他怀里退出来执起他的手掌来看,在医院里见得多的是破一点小口就痛得嗷嗷叫的病人,却不多见他这样无所事事的,长发被风吹乱,她哑声道:“去附近的医院,我帮你包扎。”
他却眸色深深,感受着掌心里那一抹柔荑的柔软温暖,张了张口低哑道:“回酒店吧。”
…辶…
单手用纸巾捂着伤口,血还是滴在地毯上一些,那纤小的身影跑进去时跟他健硕的身子挤在一起,她连忙慌张地退开让他先进,霍斯然嘴角勾了勾,却终是十指连心痛得有些厉害,脸色苍白了一下,走进去,仰面躺在了酒店的大床上,床都震了震。
累。再加上酒精的缘故太阳穴灼灼地痛。
那柔软的小身影跪在了床边,从他胸口拉过手掌来替他包扎,见他单手覆在额上疲惫闭眸的样子颤声说:“如果疼你就告诉我。澌”
霍斯然躺在床上,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她很利落,灯光下柔白的小脸泛起专业认真的神色来,很快便处理好,最后一块胶带贴上时终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竟看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吓了一跳。
林亦彤小脸一阵红一阵白:“你吓死我了……”一边说着一边掩饰这心里的狂跳盖上急救盒的盖子。
霍斯然勾勾嘴角,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缓声道:“我在想……我们这样算是已经复合了么?”
那幽幽的口吻扣着林亦彤的心弦,再加上酒店房间灯光昏暗迷离,他的一张俊脸隐藏在暗处,呼吸都带着烈酒的醇香,她心神恍惚,小分贝的嗓音哑哑的:“你自己感觉不出么?”
霍斯然“唔”了一声,俊脸上有迷离的光晕潋滟荡开,哑声沉沉道:“以前能。现在么……不敢确定了。”
他醉后坦承的脆弱与不自信,让她微微倾心。
高高地抬起傲慢的小下巴,她清亮的美眸下脸蛋酡红:“无可奉告你自己去猜,还有,看你表现!”
说完匆匆拢住长裙从地上起来,拿着沾满他血的纱布去丢了,再跑到卫生间洗了几遍手,霍斯然那深邃得仿佛要将她纳入心海深处的眼神还在脑海里晃,还在想,他却已经一身挺拔地走进来,卫生间一下子变得有些狭小。见她洗手他便贴到她身后用受伤的那只手揽过她,知道她顾忌自己的伤不会反抗,俯首细细地吻她的发丝,滚烫的气息刺激得她头皮酥麻发痒,浑身都微微战栗起来。
“霍斯然……”她仰头,气息已经不稳。
“嗯,”他低低地应,沉声安慰,“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右手受伤,另一只手你帮我洗,嗯?”
原来。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