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被烫伤的手,还有刚刚那不知轻重的一下,疼吗?
就这么短短两个字,听得她心头狠狠一酸,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压下来,带着无限炙热的愧疚与疼惜。
她轻吸一口气咬唇,紧紧咬着,让晶亮的眼泪只在眼眶里积聚徘徊,却死都不落。
“我不是故意……我以为……”嘶哑的嗓音说到这里,话已经说不下去。
霍斯然抵着她的额平复了一下情绪,将她抱起来朝着沙发走去,过程中她轻轻靠在他肩上,眼睛也红红的一句话都不说。霍斯然去拿了急救箱来,打开才发现她动过了——去灾区的时候——她把能拿的药全都拿走了,好在烫伤喷雾还在,洪灾用不到。
抱了她坐在自己身上,挽起她的袖子来一点点把喷雾喷上去,这药不见得见效有多快但是能迅速止痛,曾经他不小心被烧伤过,也一样有用得很。
她纤眉一直蹙着,小脑袋歪在他肩窝里,他一边上药一边忍不住轻轻吻她,过了一会终于伴随着疼痛的消失慢慢松开了。
等到上好了药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霍斯然浓密的眼睫轻颤着,紧张和心疼同在,忍不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让她跟自己融为一体,眸色猩红地低哑道:“如果怪我的话就说……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样都可以,行么?”
他的姿态已经放得够低,怕彻底伤了她,再挽回就不易。
他不要。他也不舍。
她困倦了,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纤睫垂下掩住情绪哑声说:“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霍斯然心弦一震,口吻轻柔纵容:“说。”
“后天我们培训就结束,我要随姚副主任他们一起回c城,你呢?”她顿了顿,“我知道中央军区这边离不开你,你不可能没事就跑回c城去,以后你想怎么办?要我辞掉工作到京都,还是你想……我们两个可以过一段日子的双城生活?”
双城生活,不过是因为彼此父母或者工作的关系,不能同居一地,只好分开,短聚长离。
霍斯然英眉跳了跳,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想过,不过是被灾区突降的事打乱了节奏,才暂时放弃。
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沉声说:“我不是不可以变动,也不一定是非要你随着我到哪,当务之急,我得过去先跟你母亲打个招呼,让她慢慢接受我们的事,再听听她的意见。”
拖延了这么久,是该将一切公诸于众了。而至于双城生活,想都别想,他不过。
那纤小的身影果然僵了一下,好半晌之后才点点头,嗓音更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c城?”
霍斯然深眸里有着忽明忽暗的光,低低道:“我自有安排。”
肩窝里的小脑袋变再次点了点,轻轻抱住他的脖子说:“我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