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第一个问题,就是日本战争与印度战争,而这两场战争都与王元庆有关,甚至可以说王元庆是真正的策划者。针对第二个问题,就是在全面销毁核武器的基础之上,通过出售与转让可控聚变核电站建立起来的集约集团,而王元庆正是该集团的缔造者。针对第三个问题,就是政治改革,王元庆在政治改革中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
可以说,王元庆的能力绝不在纪佑国之下。
虽然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纪佑国才是政治改革的缔造者,而且纪佑国肯定针对政治体制制订了改革计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纪佑国的计划与王元庆的行动有很大的出入,至少不会在面对严重外部威胁的情况下推行政治改革。
事实上,王元庆很有可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推行的政治改革。
说简单点,治理国家不是玩游戏,没有sl大法,也没有没重来的机会。如果现有体制能够推动国家继续前进,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不会导致严重的社会矛盾,那么不管谁在台上,都不会轻谈改革。事实上,纪佑国没有推行政治改革的主要理由就是时机不成熟,而所谓的“时机不成熟”,实际上就是没有必要搞政治改革。如果真的有必要,不管别的条件有没有达到要求,比如经济建设、文化发展、思想观念、科技力量等等,纪佑国都会推行政治改革,而不是把这一历史重任留个王元庆。纪佑国尚且不会冒险推行政治改革,真有选择的话,王元庆也不会冒险。
想通这个问题,裴承毅就明白了李存勋问他那个问题的理由。
“想明白了?”
“基本上想明白了。”裴承毅勉强笑了一下,“只是还有几个问题没有想通,比如照你的说法,早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纪老在联合国成立七十周年庆典后访问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时候就知道会爆发第二次英阿马岛战争,那么在这么长的时间内,有足够的机会改变阿根廷的面貌,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样子吧?”
“你的意思是,军情局应该有更大的作为?”
裴承毅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个很好的问题,说实话,最初的时候,我的想法与你一样,认为我们应该有更大的作为。问题是,我们不能忽略现实。”李存勋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首先,谁也没有能力改变我们与阿根廷的地理位置,虽然技术进步,能够在很大的程度上减少距离对交往产生的影响,但是技术进步对所有国家是公平的,几年之后,从北京飞过来,只需要大约四个小时,而到时候从华盛顿飞过来却不到三个小时。其次,我们没办法改变阿根廷民众的传统价值观念,就算我们帮助阿根廷收复了马尔维纳斯群岛,也不可能让阿根廷人过春节,而不过圣诞节。最后,我们必须考虑拉美国家的感受,阿根廷是这一连串骨牌中的第一块,向什么方向倒下,结局将截然不同,毫无疑问,我们不能成为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一块,也就不能惹火烧身。”
听李存勋说完,裴承毅知道自己的问题有点低级。
“当然,我们也在影响阿根廷,不然军情局在这边的活动不会这么顺利。”
“也就是说,你们已经做了。”
李存勋笑了笑,算是回答了裴承毅的问题。
这下,裴承毅才明白了过来。可以说,阿根廷的现状与共和国有很大的关系。
在外界看来,阿根廷的最大问题就是腐败。虽然在很多人看来,阿根廷政治腐败的问题来源已久,与共和国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可以说,第一次马岛战争就是阿根廷军政府为了转移国内民众的实现,淡化腐败对社会造成的影响而引发的,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从2016年之后,共和国的影响在很大的程度上使阿根廷的腐败问题变得愈发严重。别的不说,阿根廷在大萧条初期出现政治动荡,jūn_rén与文官轮番执政,在很大的程度上就是共和国为了打击阿根廷的亲美总统。更重要的是,为了达到控制阿根廷政坛的目的,军情局肯定利用了阿根廷的政治腐败。
对这一点,裴承毅算是深有感触。
来到阿根廷后,裴承毅的遭遇并不顺心,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只要军情局出面,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就是说,阿根廷当局可以不把共和国陆军上将放在眼里,却不敢得罪一个小小的军情局特工。如此反常的事情,足以证明,军情局掌握着几乎所有阿根廷要员的命脉。
“其实,这些都是次要问题。”
裴承毅点了点头,说道:“另外一个问题是,元首不会为了完成政治改革,把一个核大国与一个地区大国拖入战争,并且让共和国承担被卷入战争的风险吧?”
“你认为呢?”
裴承毅没有开口,他要知道,或者说能够猜到的话,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谈了这么久,这是你问出的第一个关键问题。”李存勋呵呵一笑,转口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裴承毅帮李存勋倒好茶,没有接话。
到这个时候才提出这个问题,不是裴承毅不想早点问,而是李存勋没有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