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年与共和国签署的《自由通航与海事合作援助协议》成为了新加坡外交政策转向的标志性事件。当时共和国处于战略安全考虑,与缅甸、泰国协商开凿连接安达曼海与泰国湾的克拉运河。只要运河通航,共和国的海军舰队与排水量在15万吨以下的船只(2期工程的通航能力达到30万吨级)就不再需要绕道马六甲海峡。此举不但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共和国的战略安全,还能使主要航线缩短1500海里左右。
对新加坡来说,克拉运河无疑是最大的噩梦。2030年,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中、有75%前往共和国,在新加坡临时停靠的船只中、有60%属于共和国。克拉运河通航,通过马六甲海峡的船只将减少40%左右,新加坡的航运收入将降低30%以上。更重要的是,新加坡的战略地位将一落千丈,到时候不但共和国不需要“照顾”新加坡,连美国都会降低马六甲海峡的战略重要性。对于一个没有多少工业基础、以航运为主要收入的国家来说,失去航运,等于失去发展动力。对于一个军事实力并不强大,把安全建立在联盟的国家来说,失去战略重要性,等于失去安全保障。
迫于压力,新加坡不得不调整外交政策。
虽然很多人相信,共和国不会投资上万亿,开凿一条没有多少经济价值的运河,但是站在新加坡的立场上,开凿运河只是共和国采取的手段,而不是最终需要达到的目的。共和国在克拉运河上大做文章,根本目的就是迫使新加坡调整外交政策。
事实上,开凿克拉运河确实得不偿失。
首先是经济问题。按照最初规划,克拉运河的开凿工程分三期进行;一期工程完工之后,运河将达到基本通行能力,即允许15万吨级货轮通航;二期工程完工之后,运河将达到标准通航能力,即允许30万吨级货轮通航;三期工程完工之后,运河将达到全面通航能力,即通航能力超过50万吨级。按此规划,开凿运河的总投入超过1万亿元,其中一期工程投入4500亿元。以理想情况计算,即克拉运河分担马六甲海峡50%的航运量,按照苏伊士运河与巴拿马运河的平均水平收取航运费,至少需要50年才能收回一期工程投入,收回全部投入则需要80年。即便算上因为航程缩短而带来的经济效益,也需要40年才能收回所有投入,年回报率仅有2.5%。
其次是外交问题。克拉运河位于马来半岛北部的克拉地峡,虽然主要在泰国境内,但是运河西部出口位于缅甸境内。即便泰国与缅甸均希望开通运河,从中获益,可是在运河收益分配上却存在严重分歧。为了稳定东南亚局势,共和国完全不应该因为克拉运河而激化泰国与缅甸的矛盾。
最后就是运河所在地区的政治问题。泰国南部地区一直存在民族分裂运动,开凿贯通马来半岛的克拉运河,必然会削弱泰国中央政府对其南部地区的控制能力,激化民族分裂运动,从而使泰国国内局势动荡不安。如果运河地区的稳定不能得到保证,运河本身的价值也将受到削弱。加之由此产生的泰国国内政治问题,必然会使运河的开凿成本增加,从而削弱运河的经济价值。
总体而言,共和国并不打算开凿克拉运河。
从实际情况看,如果共和国真要开凿克拉运河,不应该拖到2030年,而应该在南海战争之后,也就是2020年之前动工,争取在2030年前完成一期工程,从而为共和国进入蛮度洋提供帮助。
由此可见,开凿克拉运河,只是用来打压新加坡的外交手段。
随着新加坡调整外交政策,东南亚局势也发生了悄然变化。
对美国来说,在蛮度尼西亚倒向共和国之后,新加坡已经成为其全球战略中的鸡肋。
美国控制新加坡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封锁共和国海军进入蛮度洋的主要通道,为蛮度的再次崛起提供机会。
蛮度尼西亚调整外交政策之后,马六甲海峡的军事意义大大降低,因为共和国海军可以从巽他海峡与龙目海峡进入蛮度洋。虽然美国也在同步加强澳洲西北地区的军事部署,全力封锁龙目海峡,但是巽他海峡距离澳洲太远,美国无法用部署在澳洲西北地区的军事力量加以封锁。只要堵不死巽他海峡,马六甲海峡的军事价值就大不如前。
在价值不大的情况下,控制新加坡的风险却非常巨大。
虽然在美国的支持下,新加坡拥有东南亚地区数一数二的军事实力,其jūn_duì的素质更是远远超过了周边国家,但是作为弹丸小国,新加坡没有与共和国抗衡的资本,更没有与共和国抗衡的民意。随着共和国的“新月型战略防线”,即北起口木海,经口木列岛、朝鲜半岛、琉球群岛、东南亚、斯里兰卡,最终到达巴基斯坦的外围防线逐步成型,新加坡早晚会成为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一颗死棋。在早晚都得放弃的情况下,美国没有任何理由为了新加坡与共和国直接对抗。
战略局势决定国家的基本策略。
当共和国海军乘胜来访的时候,新加坡不但没有拒绝,反而非常重视。
7月31日夜间,在新加坡当局的“请求”下,美国海军第七舰队准备离港。虽然新加坡政府要求第七舰队离港的原因是港口容纳能力有限,无法同时接受两支航母战斗群,而共和国舰队是应邀回访,美国舰队只是临时访问,所以美国舰队应该主动让出泊位,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新加坡在向共和国示好。
正是如此,在杨晋杰率领舰队入港之前,美国第七舰队离开了新加坡港。
当两支规模庞大的舰队交错而过的时候,深处其中的共和国海军jūn_rén最为直接的感受到了国家强大带来的好处。虽然第七舰队的规模不在“北京”号航母战斗群之下,但是两支舰队官兵的心理活动却完全不同。用新加坡《海峡时报》记者在现场报道时的话来说,两支舰队交错而过,意味着旧时代的结束、新时代的开始;以美国为首的“单一霸权时代”,如同离去的第七舰队一样,将一去不复返;以中美为首的“多边霸权时代”,如同进入的共和国舰队一样,已经悄然到来。
甚至有人预测,第七舰队黯然离去标志着美国将撤离东南亚地区。
进入新加坡港,杨晋杰等舰队将士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码头上,聚集了数十万新加坡人,既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稚气未消的孩子。这些自发自觉前来迎接共和国舰队的民众看到的不是一支强大的舰队,而是一个民族走向强盛的希望。
大约2个世纪前,一支来自海上的强敌将中华民族推入深渊,使中华民族进入了历史上最耻辱、最悲惨的时代。曾经的苦难,使中华儿女最能明白海军的重要性,也最能明白民族复兴的重要性。
此时,华剑锋率领的舰队正在向西北方向前进,奔赴蛮度洋。
民族复兴不可能一蹴而就,在通往辉煌的道路上,延续了数千年的中华民族还将面临很多挑战。
此时,万里之外的共和国首都,王元庆走进了庄严的大会堂。
民族复兴不但需要对外征战,更需要自身的全面发展。在历史的长河中,年轻的共和国还要战胜很多困难。
此时的共和国,正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