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独醒

黄国巍与菲律宾等4国外长的磋商没有取得实质性的成果。

4国只答应默认共和国“收复”原本由越南控制的岛礁，在实际控制的基础上，按照相关国际公约进行领海与专属经济区进行划分，拒不让出侵占的岛礁。共和国开出的最高条件是，向已经在南海海域与南沙群岛进行了经济开发的国家支付一定额度的“补偿”，除此之外，4国必须无条件交出侵占的岛屿与海域。

因为差距太大，所以谈判仅进行了一回合就宣告结束。

黄国巍乘机离开曼谷、返回北京的时候，越南总理阮良玉正在前往美国大使馆的路上，准备会见美国大使孟菲斯。

战争爆发后，阮良玉就离开了总理府。

不管是总理，还是国家主席，越南国家领导人都疏散转移到了“安全地点”，每4到6个小时转移一次。原因无二，避免被共和国“斩首”。

前往美国大使馆，阮良玉一路上都有点提心吊胆。

刚刚发表声明，共和国会不会将越南政府首脑当作“眼中钉”？20年前，美国向南联盟的共和国大使馆扔了几枚炸弹，共和国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两个问题都让阮良玉心里不安，觉得正在走向鬼门关。

从根本上讲，阮良玉从来不支持与共和国搞对抗。

2012年上台后，阮良玉不但力主与共和国改善关系，还在“七大”上提出利用共和国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引进共和国的资本、推动越南经济发展的建议。为此，阮良玉在东盟政府首脑会议上主动提出与共和国扩大自由贸易范围，建立“华国-东盟全面自由贸易区”，为推进共和国与东盟相互交往做出了贡献。

在越南，阮良玉是标准的“经济派”领袖。

为推动越南经济发展，阮良玉在执政的7年间做出了很多努力。在很多方面，阮良玉表现出了政府首脑应该具备的素质。

在他提出“借助共和国产业结构调整推动越南经济发展”的时候，共和国的产业结构调整才刚刚确定下来，很多细节工作都没展开，连纪佑国都不太清楚产业结构调整的准确发展方向。此时，阮良玉就意识到了共和国的改革对周边国家产生的巨大好处。

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阮良玉的能力。

问题是，真正掌握国家大权的不是政府总理，而是国家主席。

与阮良玉相反，越南国家主席武三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事派”领袖。

在阮良玉尽力与共和国修好的时候，武三明却在做着破坏两国关系的事。准许西方资本在南海开发油气资源、让渔民越境捕鱼、驱逐共和国的渔船、开发南沙群岛旅游资源、在不同场合宣称对南沙、西沙、北部湾的主权。

无一例外的，武三明的所作所为只能使共和国与越南的关系愈发紧张。

在2017年之前，因为阮良玉的努力、较为缓和的周边环境、兴旺的国际投资，所以共和国与越南的矛盾还没有激发到需要通过战争解决的地步。

只是，武三明的过激行为在很大的程度上使越南成为了“受害国”。

第四次蛮巴战争之前，共和国一直在努力与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给大部分东盟国家带来了非常显著的好处。比如，柬埔寨在2014年与共和国达成双边协议，为共和国资本提供了更加优惠的条件，短短3年间，柬埔寨就从共和国获得了超过1500亿元的投资，为国家工业化打下了基础。泰国通过与共和国达成“相互最优惠待遇”，从共和国吸引了近2000亿元投资，为国家经济发展提供了澎湃动力。就连东南亚最贫穷落后的缅甸都在与共和国的合作中获得了机会，经济连续数年以年均6%的速度增长。

越南却失去了这“宝贵的5年”，2017年前的5年间，越南只吸收了共和国不到50亿元的投资。

越南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阮良玉的经济发展计划遭受重挫。

第四次蛮巴战争结束之后，共和国除了继续与柬埔寨、泰国、缅甸、老挝保持频繁的交往之外，重点推进与巴基斯坦、尼泊尔、孟加拉国、斯里兰卡等国建立的“华国-南亚自由贸易区”，与东盟的关系迅速降温。

虽然这是共和国“围剿”蛮度的政策，但是承担损失的则是越南等国。

此时，共和国的产业结构调整也进入到了高潮。

大批低端产业，特别是劳动力密集型、资源消耗性与加工贸易性企业逐步从共和国转移到周边国家，巴基斯坦、尼泊尔、孟加拉国与斯里兰卡成了最大的受益者。2016年，仅进入巴基斯坦的共和国资本就超过了3500亿元，投放到南亚4国的共和国资本总计5000亿元，为南亚4国创造了500万个就业岗位与年均1200亿元的财政收入。

在共和国的扶持下，就连尼泊尔这种内陆山地国家都在向工业化迈进。

这些事情，既让阮良玉叹息、又让他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