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小珊挽着浴巾,趿拉着拖鞋从洗浴出来时,入眼满地的外衣、内衣、亵衣、鞋子袜子像故意摆个狼籍场面一般,把房间里的地面上占满了,有点脸红的弯腰捡拾着,把俩人扔乱的衣服分开放到了椅子和沙发上,在捡拾的动作中,仿佛还能回忆起怎么样扔到这儿的每个细节,每个让她脸红的细节,和帅朗仅仅有过一次吻稍有感觉,只不过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碰出这么绚丽的火花,绚丽到刚刚那么有激情、绚丽到过程是那么的忘我,也绚丽到此时微微感觉下身有点疼痛,随着胡乱的癔想,随意地踢整了帅朗扔下的鞋子,再看帅朗早不把自己当外人似地钻在被窝里,盛小珊瞬间感觉到俩人之间还缺了点什么,有点生气地一拉被子,本来想喝斥一句什么,却不料一拉,现出个浑身黝黑光帅朗来,这货糗色一脸地赶紧抢被子,盛小珊笑啐着:
“你没穿衣服比穿上还难看,跟只大马猴样。”
“嘿嘿。”帅朗拉下被子,只露一双坏兮兮的眼睛看着盛小珊,笑了笑,看着蹲着身子从柜子里拉被子的盛小珊曲线玲珑、纤毫毕现,很有感触地道:“你不穿衣服,倒是比穿着漂亮多了啊。”
“色……狼……”
盛小珊把被子朝着帅朗重重一扔,然后把自己扔在了床上,拉着被子,钻到了被窝里,拧暗了床灯,帅朗听得悉悉索索的动静,感觉着这仿佛顺理成章的程序,心里暗道着:还是熟女好啊,根本不谈负责不负责的话题,这倒省事了,而且呀,还是别人的老婆好,这胡天黑地一番,都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完事了还像俩口子一样这么温馨地睡下,戴绿帽的感觉肯定不好,不过给别人戴绿帽的感觉,为啥就这么好涅。
灯光暗了,但没有全灭,帅朗在绮妮的氛围着,闻到了洗发水和着体温的轻香,俩个人就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翻云覆雨,这从欧美系片子里学来的姿势绝对劲爆,能从盛小珊酣畅之后的意犹未竟中感觉得出来,一种很怪怪的感觉,虽然是第一次,可仿佛双方都已经期待很久了似的那么默契……想着想着,眼皮子开始打架了,疯了一晚上,累了,只不帅朗刚刚迷糊了下,感觉到了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耳朵,然后是吹气如兰,盛小珊在他耳边悄悄问着:“小坏蛋,是不是早就想对我图谋不轨了?”
“哦哟,你不是废话么?今晚上见到的美女,我都想图谋不轨。”帅朗哼哼叽叽说了句,惹得盛小珊狠推了帅朗一把,貌似不悦,不过帅朗看样确实累了,身子都没翻过来,哼哼着说道:“别闹了,累死我了,二半夜了,让我睡一会儿。”
“不行……”盛小珊很来劲,摇着帅朗,凑在这货耳朵上问着:“那你告诉我,是不是真喜欢我?”
“啊哟……”帅朗疼痛也似地叫着,实在想睡了,实在烦了,大声说着:“喜欢喜欢,不喜欢能这么来劲呀?”
“瞎说,一点都不像真的。”盛小珊追问不休了。
“你要听真的呀,你是极度饥渴,我是急需泄火,咱俩是一拍即合,你都有老公,我喜欢有屁用。”帅朗不耐烦地蹬着腿,往被窝下面钻,盛小珊咯咯笑着道:“那没事,我离了婚嫁给你怎么样?一定让你喜欢上我。你这人基本上是一无是处,不过今天好歹让我发现了一个长处……咯咯……”
哦哟,帅朗一阵难受,本来想刺激盛小珊一句,却不料被反刺激了,实在困得不想理会这毫无意义的话题,蜷着身子蒙在被窝里准备来了装糊涂了,却不料这样照样没躲过去,刚安静的片刻,只觉得被子被一掀,带着烫感的娇躯钻进自己的被窝里,不但钻进来了,而且自后紧紧地抱着自己,于是乎后背被两团暖暖的、软软的贴着,两条绵软烫乎的长腿缠绕着自己,一时间,帅朗极度不自然地扭着身子,浑身被异样的感觉刺激得战栗,霎时间刚来的睡意又全消了,耳边响着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声音:“再说一遍,喜欢吗?”
“哦…喜欢……”帅朗呻吟着,肯定不是假话。
“还想睡觉吗?”盛小珊调戏似地问着。
“不想。”帅朗一翻身,抱了温玉满怀,怀里盛小珊搂着蹬着,整个人贴到了帅朗身上,咯咯地笑着、厮磨着,小鸟依人般地蜷着,让帅朗好不惬意,幸福得直哼哼,盛小珊贴着悄声撩拔着:“就知道你经不起姐的诱惑,男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小色狼。”
“也不尽然啊。”帅朗由色入道了,感悟道:“女人可以以上半身评高低,但男人,却不能单以下半身论好坏。”
“少来了,你的上下半身都不怎么样?”盛小珊不屑道,笑着,在调侃。
“口是心非了啊,不怎么样你刚才叫床叫得多凶?”帅朗反问着,而且强调着:“对了,叫床叫得还是英文,别以为我文盲啊,你叫baby我可听懂了……哈哈……”
帅朗在大笑着,盛小珊有点糗也似地钻在帅朗怀里笑着,全身跟着激颤,长长的指甲拧了帅朗几次,又疼、又暖、又暧昧的动作,来来回回撩得帅朗算是一丁点睡意也没有了,干脆,盛小珊想起了什么,翻身一拧灯,赤着身子,从小冰柜里拿出来了一瓶香槟,回到被窝里,倾了两个浅杯,帅朗此时也真有口干舌燥了,半躺着,边看着半裸素颜美女边啜着冰味香槟,那舒爽惬意却是更上了一个层次。
“帅朗,我可走了三个多月了,回来你一句都没问,我去哪儿,我又回来的来意,还有……反正吧,我觉得你根本就一点都不关心我。”盛小珊捏着杯脚,瞥眼看着正舒服得呲牙咧嘴的帅朗,隐晦地说道,帅朗吧滋了下嘴道着:“我知道,不就那五百万吗?那钱我去出了一百多万不到二百万……剩下明天就还给凤仪轩,余额我会尽快补齐,我现在已经很超脱了啊,我还就没准备要,我呢……不介意我们之间有经济来往之外的任何来往。”
帅朗很诚恳地说道,或者从端木的经历中让他有点什么启示,最起码现在不那么贪得无厌了,毕竟这半年已经翻身,赚了不少。不过这话听到盛小珊的耳朵里,明显地杯子一颤,揶揄地道着:“看来小看你了啊,几百万都不在你眼里了?”
“那当然,我觉得现在有多少钱不重要,拥有财富的概念很多,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比如咱们身边的千万富翁,你未必就比南非和索马里那些吃不饱的人快乐多少,人活得有个境界,解决小康问题以后,钱的作用还真微乎其微了……”帅朗大发着感慨,又倒了杯香槟,此时才发现盛小珊若有所思想着,于是诧异地问:“怎么了?想起……我们以前来了?”
本来准备问句“想起你老公来了”,话到嘴边又觉得很煞风景,没敢问,盛小珊笑了笑没作答,反而很沉重地道着:“我本来以为以你的脾气会大发雷霆或者对我置之不理的,没想到,却把你活超脱了……既然超脱了,给我讲讲让你超脱的东西是什么?”
“你知道。”帅朗回答。
“我怎么知道?”盛小珊愣了。
“你敢说你不知道端木界平?”帅朗问。
“这个人我知道。”盛小珊道。
“那不就得了,让我超脱的就是他。”帅朗道,一靠身子,有点黯然。
盛小珊眼皮微微一跳,貌似紧张而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意思?不介意和我谈谈吧?其实在你知道这个人之前,我已经知道他了,凤仪轩和古清治联手要对付他,我们给他设计了好多个对手,警察、商界大亨、涉黑人员,包括你,本来想能绊他一时是一时,可没料到解决得这么快,而且是糊里糊涂栽在你手里……其实我不是冲那五百万回来的,即便是你不截留那笔钱,凤仪轩也会给你足够的艹纵资金,这件事的意外太多了,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最意外的就是你。”
“嘿嘿,我有什么意外的,那本事是跟他学的。”帅朗道。
“什么意思?”
“其实一个个体的能力都是有限的,端木深谙造势和驱人的方式方法,为了一本英耀篇和师门的恩怨,他几次追杀我,他那本事无非是想办法撬动其他势力为他所用,可这个办法呢,恰恰我也会用,而且我用得比他好,为什么呢?咱们在中州土生土长,有人缘地缘的优势,我用的人恰恰是他最看不上眼的人,更何况,还有警察在我背后撑着腰,他太托大了,而且跳不出自己的偏执姓格,所以他输了……不过我现在迷懵的是,他自杀可以理解,尚银河为什么还先他死了,啧,想不通……”
帅朗轻啜着香槟,寥寥几句勾勒,似乎听得盛小珊颇为神往,说到尚银河时,盛小珊微微脸色不自然了,不过勉强掩饰下来了,转着话题笑着问:“说呀,继续说……我还真想听听。”
“那你先说说,尚银河是不是在这事里也当了个冤大头,和我一样被人算计了,区别只不过是他死了,我还活着?”帅朗问,瞥眼很疑惑,盛小珊抿着嘴,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本来给他设计的终极标靶是尚银河,谁知道他连你这一关也没有走过去……原因嘛,我想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猜都猜得出来,掌据那么大的私募资金出了问题,据说还扯上了银行和什么十字会,再加上非法集资被警察查,他不死都不行了,后台只能拿他舍车保帅……或者还有一层原因,要不就是有人眼馋这个私募和放贷市场,我粗略了解了一下,民间借贷的利率要吞掉全中州民营产业的三分之一以上的利润,更别说尚银河还和大部分的房地产开发商有业务往来,这些利润足够让人去杀人放火了……”帅朗猜测道,盛小珊微微动容,以沉默对待了,不过撅了撅嘴,说不出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一个小小停顿,盛小珊又追问着这数月发生的事。帅朗呢,估计是没机会睡了,干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或许帅朗真的超脱了不少,把很多事都归到警察的头上,整个事件叙述起来,仿佛就是一场警匪游戏而已。等到结束的时候,在一个很不经意的地方盛小珊突然问了句:“那端木财产落到了谁的手里?”
“警察呗,我老爸都说了,辛辛苦苦都是充实国库去了,何苦呢……他妈的,最后买墓地还是我掏的钱,你说这叫什么事呀?算了,不提他了,我老爸说他其情可悯,其人可诛,本来我有点看不起他……不过最后死得像个爷们,到了都没妥协,结结实实又骗了别人一把。”帅朗道,放下了高脚杯,盛小珊纳闷地道:“那不对呀,既然没和警察妥协,那财产就不会到警察手里。”
“拜托,你太小看警察了,你就藏犄角旮旯里警察都终究要刨出来。”帅朗道。
“不对,是你太小看端木了,端木是个走一步看四五步的人,他没死都连买坟地的人都找好了,你认为他对自己的财产会没有后手?说不定……他留给某个人了,或者藏在某个地方……”盛小珊小心翼翼地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帅朗的表情,不过注意的时候才发现,这货的直盯着自己的嘴唇,那咸手正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圈圈,盛小珊怏怏不乐地吧唧打掉了帅朗的手斥了句:“说正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