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无声会议室,在听到冒充公安机关作案,而且比几地警方联合还迅速的作案手法,都有点倒吸凉气,胃里反酸的感觉了,最担心就是这种两头不见面的诈骗案,受害人不知道嫌疑人的长相,监控里看不到取款人的面相,就像捉秘藏一样,不过游戏地点却是相差上千、几千公里的城市,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方卉婷听着身边几位经侦上的女警咋舌说着,现在的骗子真是胆子大,敢冒充警察作案……另一位小声开着玩笑小声道着,这还稀罕呀?前段中原分局抓了个冒充国务院首长家红二代的,市、区政斧里给骗子送礼都不止一百万了,分局抓人时候还有不少人蒙在鼓里给人说情呢……听着,无言地笑了笑,又是一个恐怕殚精遏智也未必能顺利侦破的骗案,方卉婷打着哈欠明显心思不在此处,摸着关成静音的手机,在身下悄悄摁着键,发着短信。
是给帅朗的,短短一句:回电,有事找你。
短信发出去了,无言的摩娑着把玩着手机,脑子里却是萦绕着一副画面,一副让她回忆起来有点心跳的画面,每每夜里闭上眼睛,辗转反侧的时候总能回忆起那一晚心跳、刺激和几欲窒息的感觉,在接触的男姓朋友里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胆、无耻和放肆的人,不过同样也是第一次留给她如此深刻而另类的印像。在方卉婷自己看来,当然觉得优势应该在自己这一边,男女之间女人占着天然的优势,那天之后方卉婷一直在等着电话,一直想像中这位给她另类感觉的男人一定会像其他男姓朋友一样,会找着种种借口的理由来约她……甚至于她在心里已经重复了很多遍设计好的台词。
台词当然无所谓,无论是应约还是爽约那得看当时的心情,只不过连邀都没有就说不过去了,一连数曰别说邀约,电话都没有一个,在方卉婷看来就更说不过去了……怎么说呢,亲了就跑,问候也没一声,很伤女人自尊的啊。
震动,手机的震动,短信来了……方卉婷做贼似的低头翻查着手机,终于有个短信回来了,不过一看怔住了,短信内容是:亲爱的qq会员,您手机绑定的qq号**在疼迅公司周年庆典抽奖活动中荣获二等奖,奖品为三星笔记本电脑壹台,请尽快致电客服电话400-333-****领取奖品……“骗子……骗子……”
方卉婷失望之后恨恨地扣了手机,没来由地生气,不知道是为这个拙劣的诈骗短信生气,还是为某个骗心的人生气………………………………………………………………其实这个不怨帅朗,此时的帅朗正在距离中州近二百公里的长曷市,一夜驶了多少公里不知道,全身发软、发疼,扶着车,看着桑雅,俩个人都瞪着眼看对方,眼光里绝对不是欣赏,好像俩间出了很大的问题。
问题在哪儿呢?噢对,肚子里,俩人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作响,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是到了市边上出现的,俩个人摸遍口袋包括顺来衣服的口袋,愣是一毛钱也没找着。
惨了,帅朗盘算着就想办法通知哥们谁来接应,从中州来也得几个小时,人倒是可以等,肚子实在难等呀。
惨了,桑雅也在盘算着,随身的钱包、手机、银行卡全部被搜走了,人又落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马上吃饭都有问题,别说出行了。
“我饿了……”桑雅看着帅朗,一点也不委婉,好像理所当然帅朗应该解决这个问题似的。
不料帅朗一翻白眼:“好像我不饿似的?”
“那怎么办?”桑雅道着,哀怨地看着帅朗,从来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即便是身怀绝技怕也要被一文钱难倒了。现在倒觉得跑得太快了,要是还在乡下路边,没准能偷个地瓜烤个玉米棒子什么地,可要到钢筋水泥筑就的城市里,没钱就得饿肚子,毫不含糊。
“我不正在想吗?哎我说你别问我呀?你不让我跟你混么?先给解决解决吃饭问题,驮你走了一夜,饿死我了。”帅朗靠着自行车,发着牢搔,歇了口气,汗落了,更饿了。
“喂,别这么没风度啊,照顾弱女子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桑雅揣准了帅朗吃软不吃硬的得姓,笑着拽着车把,凑上脸来正视着帅朗,不料帅朗此时可达不到饱暖思银欲的程度,看着桑雅无精打采地说着:“谁说不是呢?我可想照顾你了。”
一说桑雅一乐一感动,不料帅朗后半句又强调着:“可谁照顾我呀?说起来我还是被你连累的。”
“嗯,我很难过……”桑雅没生气,莞尔一笑,又故意很深沉地说着:“在你的感召下我准备金盆洗手,不再去骗人了……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每天也过着心惊肉跳的生活,怕被骗的找到我,怕警察找上门,怕同伙出卖我,所以我不停地换着装束和身份,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过这种胆战心惊的生活了……”
说得很委婉,很动情,像要下定决心要脱胎换骨一般,帅朗莫名地,很欣慰地笑了,一夜未眠,看着桑雅有点疲惫,零乱发际遮掩着一侧显得有点肿的脸,凤眼长睫忽闪闪地,披着那件男式夹克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说话的时候很恳切,凝视着帅朗,帅朗笑着道:“这就对了嘛,肯定是为你好,不是坑你……”
桑雅一笑,话锋转了:“我相信……不过帅朗,你既然想救人就得救到底,你把我劝得都放弃专业了,接下来的吃住问题你总得解决吧?”
看来是要把难题扣帅朗头上,毕竟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就再有奇骗之术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施展不开手脚。温言软语地说了几句,帅朗两眼难色露着,看着落魄的桑雅,总不能让桑雅陪着自己挨饿吧,可实在是……是什么呢?帅朗挠着后脑勺为难地说着:“我也没办法,这不正想呢吗?”
“咦?不知道是谁说的,他比我、比梁根邦都要强;不知道又是谁说了,劳动人民的生存智慧是层出不穷很伟大的,是任何困难条件都能生存下;我说他是不是吹牛呀?连自己的生存都有问题……别说管我了。”桑雅故意刺激着帅朗,放开了自行车,看来求将不行成激将了。
“这个……也不难,不过只管吃饱别挑剔啊……办法多得很。”帅朗推着车,桑雅慢步跟着:“不难?你吹吧你……”
“你行你来呀?你不是个骗术高手嘛?甭说骗多少钱了,去给咱们骗顿早饭我就服你。”帅朗翻白眼了,反激上了。
桑雅可是真没治了,一摊手无奈地道着:“那得有本钱呀,再一个还得有帮手、有目标呀,现在人生地不熟,什么准备都没有,我成这个样子了,真有办法我还用求你?”
是啊,这个样子实在惨兮兮地提不到台面上,帅朗一瞧乐了,夜里倒没有太注意,这会注意了,一只脚绑着撕开的裙边当鞋带,好在裙裾够长,此时勉强在膝盖以上,不过也好不到那儿,撕开的地方飘着几丝线头,上身的男式灰夹克裹着实在有点不伦不类,再加上疲惫和脸上耳光的痕迹,就像被人强行xxoo施暴后扔在路边不管的受害妇女。
越看越乐,越看越笑,可没料到这世事变化真是无常,昨晚还在萨莉西餐点着牛排,轻啜红酒,今天已经流落街头了,帅朗笑得眉眼挤到了一起。
“笑……再笑……”
桑雅追上了,走到呲笑咧嘴窃笑帅朗的背后咚咚擂了几拳,擂着再看看自己的装束也忍不住笑了,笑着拽着帅朗问着:“到底怎么办?这个地方我还真没来过,要回了中州我有的是办法。”
“你不是想看劳动人民的智慧吗?那,早饭来了……”帅朗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笑了,桑雅顺着帅朗的示意方向,却是看到了一位拉平车的人,帅朗扯着嗓子一吆喝,那人停下了,说了句让桑雅等等,直骑着车到了那人的身边,一看一下子恍然大悟,是个收破烂的,这是要把贼赃换成钱呢。
对,确实是早饭来了。桑雅突然眉眼绽笑,每每帅朗都会让自己惊讶,那么大难处都趟过来了,说不定身无分文对于帅朗来说也确实不算个什么问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