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不是不知道她在哪儿吗?”方卉婷无所谓地道。
“对呀,可我能分析一下怎么找她,想不想听。”帅朗下钩了。
“那你说……”方卉婷侧过脸来。
一个很感兴趣的话题,自然而然吸引了方卉婷的注意,俩个人靠着楼顶不到一米高的护拦,方卉婷蹲着,帅朗席地而坐,一见引得注意了,这倒说上了:
“……要分析嫌疑人,你最好把她作过的案例全摆出来,首先,你要通过为数不多的环境和她的行为特征来分析她这个人的人格特征,比如她喜欢朝英俊的小伙下手,很可能反映出她曾经和类似的对象有过某种交集;比如她的选择对象同样是涉案的人,就像这次黑吃黑,那就可能说明她有很强反侦察意识,这种意识的来源或者养成,都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契机,对吧……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踏入犯罪行列,这中间总要有个诱因,不管是诱因、动机、或者你能找到她首例作案的案情,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嗯,有点意思,如果在全无线索的情况下,这个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看来我没看错,你受你父亲的熏陶不浅…”方卉婷点点头赞了个,帅朗其他没正形,说涉案很有专业水平。
“我比我爸强多了……还有呢,更厉害的一招,你可以学学犯罪心理模拟。”
“这个词你从那儿来的?概念模糊啊。犯罪现场还原我倒听过。”
“我创造的……就是说,你可以模拟一下,你是犯罪者,把你放到作案的环境里,你会怎么样想,你会怎么做,或者你更应该模拟犯罪人的手法,最好亲身实践一下,有意见吗?”
“没有……值得尝试。”
方卉婷点点头,确实也感觉到帅朗估计从父亲那里继承的基因不小,说案子说得虽然似是而非,可也头头是道,笑了笑鼓励了句,再看帅朗,帅朗却是严肃的脸上泛出点小人得志般的笑意,一摊手又雷了句:
“既然你同意,那就得先亲我一下。”
绕了半天,又回原地了,一刹那方卉婷瞪着眼,真有点生气了,剜着帅朗,没好眼色了,帅朗赶紧地解释着:“你同意模拟女魈的手法,女魈可吻过我,所以你吻我一下才能找到你是女魈的感觉……相当于犯罪心理模拟。”
先气、后愣、尔后惊诧不已,敢情绕来绕去动机没变,方卉婷哈哈咯咯地笑个不停,没见过脸皮这么贼厚的人,而且厚得贼坏,厚得可爱,呵呵地笑了许久,再侧头看帅朗似笑非笑,满目欣赏地看着自己,方卉婷促狭的心思上来了,一指帅朗:“闭上眼睛,给你一个kiss。”
嗯,帅朗一嗯乐歪了,使劲地闭上了眼,方卉婷两指一迸打了个弧圈一回一沾舌头,然后是脸向前作势,但却是沾了口水的双指在帅朗的脸颊上轻轻一摁即离,然后调皮地拉开了距离,抿着嘴,笑着看着帅朗随即睁眼,感觉脸颊上湿湿的,对面的方卉婷笑眯眯地,很揶揄地在问:“幸福吧,被中州第一警花吻过,这个美好回忆足够让你回味到七老八十啦!?”
“啊?这……”帅朗摸摸自己脸蛋,哭笑不得地道着:“方姐,忒忽悠人了吧,抹点唾沫也算呀?”
“哈哈哈…”方卉婷笑得前附后仰,胸前乱颤,尔后是指着帅朗被调戏的傻样咯咯吱吱半晌笑个不停,直凑到这个色胆没有色心大的帅朗面前做着鬼脸质问着:“那你没骗人呀……让你闭眼还睁着?”
一霎那间,方卉婷凑上来时,忘记了防备,如麝如兰的香气,如温如暖、如玉如脂的脸蛋,一霎那间挑起了帅朗最原始的欲望,一刹那间色胆膨胀,猝不及防地伸手抱着方卉婷,倒金山倾玉柱般直侧下头,在那香唇上,狠狠地亲了上去。
嗯…哦…呀…方卉婷没料到帅朗敢做这么大胆的动作,挣扎着、头摆着、乱抓着几次都没有摆脱几乎是虎吻侵略到自己嘴上的帅朗,气急之下,狠狠地咬了一口,帅朗吃疼捂着嘴分开了,一分开气急败坏的方卉婷扬手就打。
啪……一个响亮、清脆、重重耳光,那反震力直震得方卉婷倒退坐着靠到楼栏,手隐隐地作痛。
傻了…帅朗脸瞬间火辣辣地,嘴角汩汩殷血,一摆头烈姓顿起,恶念更生,蹲起身来就要上来,继续未竟的香吻。
方卉婷又羞、又急、又气,心潮起伏着,大喘着气指着帅朗,并不恐惧地威胁着:“你敢上来,我把你推下去。”
“怕什么不敢?”帅朗凑到面前,把有点畏缩,有点惊讶,有点抗拒的方卉婷抱着,不容分说,瞬间有如霸王抱姬的勇猛,重重吻了上去。
侵略……狂暴的侵略,方卉婷感觉到浓厚的雄姓气息几乎让她窒息,那两片炽热的唇是如此地狂野,几欲将她吻得喘不上气来,咬着的牙关,在略微的抵抗之后,被狂野的虎吻撬开了,肆无忌惮地在唇间、齿舌间、侵略着,自己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仿佛被掳掠般,挣扎不得分毫。倾情间的激吻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战栗和他全身的颤抖,恍若要把自己溶化在他的身体里。
抗拒、抗拒,渐渐成了无谓的低抗,躲闪着的方卉婷无法挣脱如此有力的拥抱、如此的狂野的亲吻,被抱着的在痛哼、在轻吟,在放弃抵抗的时候渐渐不闻,那个吻,艰难如陷在泥沼中的跋涉,传达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有力的节奏和力量,渐渐让方卉婷在这种浓郁的雄姓气息中迷醉,俩个人,半坐靠着楼栏,贴紧着几乎溶化为一体。
最野的马需要最烈的骑手征服,征服与被征服都是一种快感的渲泻,俩个人在忘情的吻着,仿佛与生俱来就像如此胶着在一起一般,脚下是几十米高的楼层,头顶上深遂的星空,方卉婷在不经意的睁眼看到帅朗依然沉醉的表情,俩个人离楼外不到一米,栏就是粉身碎骨的距离,这个吻,就像悬崖上和深涧边的热舞,险与美、狂野和刺激全部化做心底的血涌,紧张、战栗、惊惧、窒息似乎都将成为快感的来源,让方卉婷刹那间迷醉着,心甘情愿地闭上了眼。
吻着,在征服和被征服的快感中继续着,方卉婷突然尝到了一股咸咸的味道,是血……是被自己咬出来的血,血让这个吻,蕴含上了一种诡异的美,一种无可名状的美。不知不觉中紧紧地揽着帅朗,享受着这个异样、强烈刺激。
吻着,过了很久,当方卉婷感觉到自己几欲喘不上气、几欲被吸吮的力量淹没时,帅朗蓦地放开了,一放开,紧紧地扶着方卉婷的肩膀,低着头,不知道因为愧疚还是享受,也在大喘着粗气,俩个人头碰头像石化的雕塑,方卉婷无法平复自己几欲跳出胸腔的心情,充实的感觉有点空落落地,手揽着帅朗的脖子,同样在喘息着,片刻帅朗抬头,近在咫尺的方姐双颊一片潮红,俩个相触额头能感觉到已经沁出了细细汗粒,看着,俩个人的眼睛几乎抵触地相视着,从那深如夜空的眸子里,帅朗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自惭形秽,有点亵渎了如玉佳人,迎着那目光,不知不觉,几分羞赧地放开了手。
方卉婷没动,只是一字一顿地,恶狠狠地说着:“我要杀了你。”
“你杀吧,我认了。”
帅朗站起身来,豪气干云,在这个热血未凉的时候恐怕真不会后悔,一站直喽,那是笔挺的腰杆,如山如岩的伟岸,一瞬间方卉婷像发怒的母狮,又像被帅朗激怒了,上前一搭肩,然后是一个膝顶,帅朗哎哟一声吃疼弯下了腰,方卉婷重重一推……没推下楼,只是推倒了,气无可泄地方卉婷骑在帅朗的身上,揪着帅朗的领子,看帅朗认命般地闭上了眼,重重的扬手一击。
啪、啪、啪……又是一个、两个、几个清脆、响亮、重重的耳光发泄着心里的羞愤,声音传了很远。
帅朗闭着眼没动,现在倒觉得被揍一顿更值,早知道揍这么轻就多亲一会儿……半晌,等着下一个耳光的帅朗没等到动静,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吓了一跳,屏着气、抿着嘴的方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脸凑得很近正观察着自己,帅朗吃惊闭眼装死,不料被方卉婷揪着耳朵,摆正了脑袋,然后……然后……然后让帅朗无法想像的事发生了,胸前感觉到了两团柔软的挤压,脸上感觉到了如麝如兰的香气,是方姐,很轻柔,触了触唇,压了上来。
女人的心思谁也别指望琢磨得透,前一刻还状如疯狮,眨眼又成温顺如斯,前一刻还耳光相加,眨眼间又香吻奉送,或许是狂野的一刻恰恰满足了女人心底希望被征服的企求,或许是莫名地喜欢这种如雷霆骤雨几欲窒息的强吻,更或许对那种异样的刺激感觉无法释怀。
于是,方卉婷抱着帅朗,很温柔、很温驯地吻上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吻,在狂野、在刺激、在疼痛、在激烈之后,这样的温存显得如此的清晰,狂烈的母狮一刹那又像温顺的绵羊,轻轻揽着倒地的帅朗,香兰般舌尖像精灵探在帅朗的唇边齿间,被帅朗捉到了,纠缠到了,胶着住了,吻得轻柔、吻得甜蜜、吻得动情。身边像一个静止、温馨、深遂而美丽的世界,遗忘了所有的事,帅朗唯愿这一刻能持续到永久……天当房、楼作床,夜幕作帐,仰躺在楼顶的帅朗幸福的抱着方姐,沉浸在吻中温存和甜美之中,或许真如先前的判断,这是位很难满足的女人,从吻上都可见一斑,都过很长很长一会时间了,方卉婷还像那样骑在帅朗的身上,一会嘬吻、一会鱼吻、一会儿又促狭似地轻咬着帅朗被耳打肿的脸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或许在这个不适宜的时间和地点,有如此倾情地一吻已经足矣。
时间静止了,因为他和她、因为这个吻。
时间并没有静止,轰……一声重响,打破了宁静。
清脆而猝来的重响,惊得沉醉的两人所有的动作俱是一停,跟着轰又是一声,像重物坠地声音,正是b16幢传来的,方卉婷一惊,扔下帅朗,一起身,迅速趴到楼栏之前,一瞧“啊”惊叫了一声。帅朗蓦地觉得身上一轻,听方卉婷惊叱,顾不上身上疼,一骨碌爬起来凑到栏前,拽着望远镜一看,同样是“啊”声轻叱了声。
坏了,亲了个嘴耽误事了……事件并没有停止,而且是向前发展了很多,那一段过程对于俩人都成了空白,不过此时结果出现了,不远处的五层能看到了人乱了,乱作一团,挥着拳头,抄着板椅,一群人挤搡着,看样子群殴得正起劲,刚刚的声音是什么东西砸了窗又坠到了楼下车上的声音。
打得越激烈了,方卉婷拔小木的手机没人接听,这下吓着了,惊住了,回头看看帅朗,顾不上说话了,起身就走,向楼口奔去。
“嗨,别去、别去,方姐,危险………”
帅朗一急,追着方卉婷的脚步,跟上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