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副总陈昂,看职位也不低,一问,好像对此人没什么印象。
又找了张华泰汽贸刘秘书的电话,一问是个女的,对帅朗有印象,不过人家委婉地说着仅仅是一面之缘,这个忙还真帮不上。
分别找到了几个貌似经理、老板、批发商、制作商的电话,一个一个挨着拔过去,客气点的婉拒、不客气的在外地、再不客气点,一听这事立马挂了,还有不知道什么态度的,电话都不接,十几个电话拔过去,田园和韩同港愣眼看着,渐渐地不服输的平果变得越来越焦躁,又拔了个不理会的,气得扬手要摔手机,韩同港紧张地伸着:“哎哎……别摔,那我的手机,要摔摔你的。”
“唉……二哥都这样了,你还心疼手机。”平果收回了手,撒气似的又翻着名片簿,不死心地拔了个号码,现在挨个拔了。田园在旁观瞧着打着哈欠劝着:“算了,打也是浪费电话费,等消息吧,今儿回不来,咱们想法子给他送送铺盖卷,我看这回轻不了。”
“那送也得有个地方呀?”平果不悦地斥道,话虽难听,不过感觉这预备工作没准还真得做做……韩同港正要说什么,电话里话音出来了,很苍老,很醇厚,很简约:“喂?谁?”
“喂,您是古先生吧……哦,我是帅朗同租的朋友,他昨天晚上被警察抓走了,我在他的东西里翻到您的名片了,就告诉您一声,看能不能帮帮忙,我们连他在那儿也不知道………对,昨天晚上快十点吧,我们都外地人,在这儿没什么熟人……问了好多人都不肯帮我们。”平果低三下四的口气,很稚嫩的哀求着。
电话,沉默了良久,就在三个人以为又要重蹈覆辙的时候,传来了一丝曙光,那声音没有断,又响起来了:
“你们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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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应该是这儿了。”
上午差一刻八时,寇仲驾驶着新购置的奥迪停在二马路街边临时泊位,指着一幢不起眼的小单位,侧头向着副驾上的古清治解释着:“我和这个肖所长不熟,是通过张区长打听的,这段搞什么打抢打骗百曰会战……”
“打抢反骗百曰攻坚。”后座的韩同港纠正着,一纠正居中坐着田园掐了老大一把:“别插话,就你能呀?”
被打断的寇仲笑了笑不以为忤,这个大个子中年人圆脸堆笑,看着身家不浅,不过一点派头也没有,点点头道着:“对,打抢反骗百曰攻坚,重点整治双抢和诈骗类案件,市公安局成立了个工作组,指挥部就在这儿,据肖所长说昨天带人去的是指挥部来的人……详细案情他也不知道,不过人应该被关在这儿。”
寇仲说得吞吞吐吐,断断续续,俱是打探来的消息,也费了不少周折,说完了,古清治看着这个地方出神了,没有吱声,而后面已经没主意的仨,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不过三个人此时对寇仲和古清治是感激得紧,一接着电话俩人驾着车就来了,有了先前没人搭理的那茬,三个人都觉得这份人情可大了,而且有点奇怪帅朗怎么会认识这么俩位,看穿着和车,应该都是老板一类的人物了。
“这样吧……小韩,田园,你叫平果对吧。”古清治半晌换了一副和霭的面色回过头来,这仨位凑上来,有田园在座位有点挤,不过此时都感觉不到了,侧耳怜听着长者的教诲,再说这位大爷,慈眉善目。就听他安排着:“这事交给我吧,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有消息我及时通知你们,现在情况不明,再怎么动也是于事无补。”
“可这……我们……不能帮点什么?”平果有点不忍。
“呵呵……袭警是个偶然事件,而且并不重,这倒不是个什么事,既然来这里了,那应该是涉及什么案子了,要没事你们就杞人忧天了,他自己就会出来;要有事肯定就不是小事,你们等在这儿,他也出不来……你们说呢?”古清治和霭地说着,看着三个小伙,慈详地笑笑,这话很中肯,三个人相互说服不了,不过此时都点点头认可了。
“那都上班去吧,有事再过来。”韩同港开着车门,后座挤得厉害,早想下来了,古清治安排着寇仲送人,不过这仨那再好意思,坚决辞掉了,老大招着手拦出租车,小平果机灵,走到了车前,站到了副驾的位置示好的笑着给古清治鞠了一躬,古清治也开门下来了,笑了笑道着:“怎么啦,小平果?”
“古爷爷,拜托您了,我们仨都是外地的,实在没办法才想这辙,也就您出面帮我们了,您一准行的。”平果恭维着。
“要是进去的是你,帅朗也会这样帮你?”古清治笑着突来一问。
“那还用说,我们几个真不如他,要是他,早自己想出办法来了。”平果很肯定地说道。
“车来了,去吧……当朋友做到这一步已经难能可贵了。”古清治抬手示意着,韩同港和田园在叫着,平果一步三回头,很期待,很相信地看着古大爷成竹在胸的态势,直觉得找对人了。
人走了,三个人招着手走的,古清治再回到车上时,那份笃定的神态不见了,看着面前不远处标着中州市公安局信息监控中心牌子的单位,白色的外墙,进出盘查严格的岗哨,不大的院子里忙碌地进出着警车,应该是临时的指挥部,四层的小楼,灰色的,根本无从知道里面的情形。这些东西在他的眼里原本不值一晒的,每每大的行动都有类似的噱头,其实声势一大,有经验的基本就望风而逃了。
不过这一次,有点为难了,出乎意料的事太多,冯山雄手下几个人不过是去试试帅朗遇事的反应,却不料三个被打得头破血流,让古清治对帅朗的认识又进了一层,多有意外惊喜的成份,只不过眨眼惊喜就成了为难。
是很为难,民不斗官、匪不斗警,这个平衡谁也打破不了,寇仲也同样看着眼前这个森严的地方,为难地小声问道:“师爸,这可怎么办?刚才我没敢说,要能进到这里,肯定就不是小案子,看来我们小看帅朗了,没准这小子还背着什么案底呢?”
“不会,绝对不会。涉案有可能,他有顺手牵羊的毛病,不过背案底,应该不会。”古清治摇摇头。
“那也不是小事,打抢反骗是全市警察联动,一般小案子派出所、分局就处理了,到不了这儿。”寇仲判断着。
“找找你这些年积下的人脉。尽人事听天命吧,能帮多少帮多少。”
“哦,那没问题。”
“走吧。”
车发动着,寇仲答应着,缓缓地起步了,对于这俩名,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也只能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车行驶着,古清治有点感慨、有点力有未逮的喟叹,随意地问着:“寇仲,这几个小伙让我想起了你们几个那时候的样子……你说要是你进去了,外面还会有谁想着?”
“呵呵……我看除了黄晓那脑袋不灵光的,应该没人了。”寇仲道,笑了笑。
“这就是了,薄财易得,重义难求呀,这孩子身上让我看到很多我们缺乏的东西………尽力而为吧,能不能出来,看他的造化了。”
喟叹了句,古清治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后靠着车座闭上了眼睛,这句话同样触动了寇仲的那根心弦,默不作声了。
这一曰,韩同港回到了晨报报社打着哈欠校稿,田园依然是青龙电脑城忙着迎来送往,平果在广告公司一个人躲在屋里生闷气,古清治和寇仲俩人忙着在找关系托人打听消息,一直到中午,仍然是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