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江逐流从面前的报告堆里抬起头,对着机要秘书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有一位姓将的先生来拜访,说是你的老朋友——”机要秘书江梁再次汇报着说道。他是前任老板江龙潭的秘书,还没有获得眼前这一位的信任。所以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而已。看到江逐流对这件事情很看重,说道:“将先生在会客厅喝茶。”
江逐流赶紧把手里的笔丢在桌子上,推开椅子就朝着外面走去,说道:“带我去见他。”
江梁没有询问原因,转身在前头带路。
江逐流赶到会客厅的时候,果然看到将军令正坐在总裁办的公共会客厅喝茶。旁边还有几个等候接见的人,他们并不明白将军令的身份,互相攀谈的热火,倒是没有人理会将军令,完全把他当作一个局外人。
看到江逐流出来,那几个等候的人赶紧站了起来迎接。
江逐流对着他们点头微笑,径直走到将军令身边站定,恭敬地说道:“大少,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招呼一声就行了,花城我熟,开车去见你也方便。”
将军令放下手里的茶杯,笑着说道:“我不来看看,怎么知道江逐流体内储存着多少能量压抑着多大的野心?不错,看起来你的状态很不错嘛。”
江逐流心中微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让大少看笑话了。父亲身体不适,我过来帮他处理一些边角工作,真正的大事还得我父亲来拿主意——大少,到我办公室坐坐?”
将军令起身,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江梁不明白将军令的身份,但是从江逐流对他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此人来头不凡。
听说要去老板办公室洽谈,江梁快步走在前面带路,顺手帮忙推开了办公室门。
等到将军令和江逐流进来之后,江梁立即忙着进来泡茶。手脚麻利的做好了服务工作,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将军令看着江逐流,说道:“逐流的精神状态很不错,这是成大事男人必备的素质。”
江逐流苦笑,说道:“不怕大少笑话。在别人面前我可以装一装,但是在大少面前我得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没底,到现在还悬着呢——我爸生死不明,公司暗潮涌动极不安稳,流言蜚语蛊惑人心,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只能硬撑着不让这个架子轰隆一声倒在地上。”
“江家倒不了,还有逐流在。龙图也倒不了,还在将家在。”将军令轻声安慰着说道。
听到将军令的表态,江逐流激动不已,身体的重负一下子被解除了不少。
虽然之前他的姿态做出来,大手一挥就送出去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但是将家是不是接收,接收之后会不会罩着他们江家,这些还都是个未知数。
现在将家的重要人物站出来说江家不倒,龙图不倒,那就证明他们收下了自己的善意和膝盖。从此以后,江家就是将家的一个附庸了。
当然,在自己和将上心订婚之后就已经是附庸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江家自主权极大,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一口主家。现在的江家危机重重,只能紧紧地依附在将家的羽翼之下。将家让他们咬谁就得咬谁,不过就是一家狗而已。
“谢谢大少。”江逐流站了起来,对着将军令深深地鞠躬。
不要小看将军令的那一句简简单单地话,他拯救了江家,也拯救了龙图。
将军令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借此敲打,而是一见面之后就送上了这份大礼。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让他对将军令和将家由衷的感激。
这个时候的江逐流正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一点点的火星都能够温暖他冰凉的胸口。
将军令捧着茶杯喝茶,笑着说道:“以后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江逐流重新坐回座位,看着将军令问道:“大少,你这次来花城是?”
“做个了断。”将军令说道——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在枫树遮掩的树荫下,有一口正在向外面冒着白色雾气的温泉。
泉水散发出浓重的硫磺味道,一闻便知道是纯天然的地底泉水。
十月枫叶红似火,漫山遍野的红色树叶像火苗一种燃烧。层层叠叠,犹如火海波浪一样向周围蔓延。
一片片红色落叶落入池中,成了这白色药汤的点缀物。红白相间,组成了一幅唯美游动的画卷。
哗啦啦——
泉中少女轻轻抖动胳膊,一片片水花便哗啦啦地响动起来。
青山多情,池中少女更多情。
枫叶娇艳,少女比这满山的枫叶加在一起还要娇艳。
少女从池中站了起来,身上的轻纱难以遮掩凹凸有致的身材,让那翘挺的乳鸽和平坦的小腹若隐若现的呈现在这绿树红叶之间,便宜了这满世界的树神草仙。
一个黑衣女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将手上的白袍披在少女的身上。少女接过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渍,出声问道:“又有什么新鲜事?”
“秦少风大肆收购影视股,今天一天砸出去十三个亿——不过这种依靠内幕信息赚取快钱的操作手法终究是小道,不能依赖。”黑衣女人说道。
“少风的嗅觉不错,博星集团即将上市,将会带动整个影视行业的股市行情——”
“万通能源董事长王通先生想要拜访你,他们仍然不愿意放弃朝炎能源的代理机会——”
“告诉王通,去花城找陆朝歌谈。这件事情只有她有决定权,我不管。”
“是。我会和王董事长沟通。”黑衣女人答应着说道,“将军令去了花城。”
“花城?”少女正在擦拭头发的动作停顿了下来。想了想后,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微笑,说道:“方炎刚刚去了花城,他就迫不及待地追了过去——到底有多么的自卑,才那么着急的想要找回自己丢掉的自信?”
黑衣女人沉默不语。
这种话少女可以讲,但是她不可以讲。
少女继续擦拭着满头黑发,说道:“我也应该去花城看看。离开三年,还真是有些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