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逐流没有向将家出让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那就证明这中间有人帮忙说话。不然的话,是没办法满足将家的贪婪胃口。是谁帮忙在中间说话呢?这个人不言自明了吧?”
“将上心,你的父亲也是绑架者,是凶手。你们没有得到教训和惩罚,却想着从中谋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江逐流会将一大半的股权转让到你的名下吧?”
将上心沉默不语,江逐流确实做过这样的事情。
江龙潭和江逐流父子拥有龙图集团百分之百的股权,将上心的母亲李韵用自己掌控的将家投资基金收购龙图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李韵背后站着的恰好就是将家,这算是江逐流送给将家的投名状。
至于其它的股权,则被江逐流分成两份,一份由他自己保留,另外一份转让到自己的名下。
现在,方炎直接张嘴要百分之三十的股权,那就是蛮横无礼地一刀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给切走了。
看到将上心的表情,方炎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方炎看着将上心,说道:“承认自己是绑架陆朝歌事件的凶手,承担江龙潭消失的责任。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这是我的低价——如果你们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想要多弥补一些给我们也没问题。如果不能答应我的这些条件,我会亲自上门去拿。到时候,我会要的更多。比现在想要的还要更多一些。”
将上心眼神犀利地盯着方炎,说道:“方炎,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你在向将家开战。”
方炎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道:“你们才发现吗?我以前三年以前——我把将军令的脸给抽肿之后你们就察觉到了呢。”
将上心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他们会答应吗?”陆朝歌看着将上心怒气冲冲离开地背影,低声问道。
“他们一定会答应的。”方炎笑着说道。“当年他们把你从龙图集团逼迫出来,现在,我再把你给推进去——龙图龙图,既然里面有你父亲名字上的一个字,我们就要把它撕裂一块回来。不然的话,那不是愧对伯父的一番苦心了?”
“那是你的龙图。”陆朝歌固执地说道。
方炎轻轻摇头,说道:“我们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是我们的。”
“好吧。是我们的。”陆朝歌笑着说道。
方炎从陆朝歌的手里接下杯子放在茶几上面,说道:“走,我陪你出去走走。”
“现在?”陆朝歌看了外面一眼,说道:“将上心回去了,将家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你不用做一些准备工作吗?”
方炎扶着陆朝歌起身,说道:“什么事情也没有陪着你散步重要。”
陆朝歌不愿意告诉方炎自己伤的只是手,其实根本不用人扶。
最坚强的女人,也有柔软的瞬间。
最性感的女人,总是让男人处于柔软的状态。
又是一年秋,又是一场秋意寒。
树叶飘零,枝条尽显萧索。
方炎和陆朝歌漫步在这铺满落叶的后院,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清静悠闲。
“方炎,我想过你不会去救我——”陆朝歌轻声说道。
“我没有想过。”方炎打断陆朝歌的话,说道。“我没有想过你不在我能够得到什么,我只想过你不在我会失去什么——”
“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陆朝歌轻轻叹息。“人生中有一个能够如此契合彼此信任的人,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要好好活着,你也要好好活着。”方炎笑着说道。
“一定要好好活着。”陆朝歌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做到。”
方炎叹息,说道:“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吗?”
陆朝歌停住脚步,用她那包裹着纱布的手掌心轻轻地抚摸着方炎的脸,说道:“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
咔嚓!
漂亮的红色镶金瓷器杯子被砸在墙上摔了个粉碎,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将上心裸露出来的小腿上面沾了几颗,痛得她微微皱眉。
啪!
李韵犹觉得不够解气,又是一巴掌拍在红木桌子上面,骂道:“无耻小儿,欺人太甚。”
“妈,现在怎么办?看情况我爸真的落在了他的手里。他也就拿这个来和我们谈条件。”
“可以谈,但是不能给他们那么多。方炎说我们将家贪婪,他比我们将家更贪婪——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大的胃口?就不怕消化不了把胃给撑坏了吗?”
“他还真没有把我们将家放在眼里。”将上心回忆着方炎的可恶态度,冷声说道:“方炎咬死了要百分之三十,我看他的态度就是少一分一厘都不行——而且还要让我们认了绑架陆朝歌事件的责任和江龙潭消失的责任——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江龙潭回来了。”
李韵气得咬牙切齿,说道:“还不如让江龙潭那头老狗回来——”
将上心心头微震,却假装没有听出母亲话里的杀意。
确实,因为父亲还活着,因为回来的是将风行,所以她们母女现在的境况非常的糟糕。就是用投鼠忌器这个词语来形容也不为过。
叮当!
母女俩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屋子里的可视门铃响了起来。
将上心走过去看了一眼,转过身来脸色难堪地对母亲说道:“将军令来了。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李韵暗恨,说道:“能是因为什么?将家对我们不信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