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佛修遁世多年,可否想过要现世?”
……
“我佛慈悲,如今有一件大功德,佛修是否继续避世,全看大师的选择。”
……
“小女前来,即是私心,却也因感同身受不免带着怜悯。”
……
林洛然与茶室中和普济恳谈,老和尚慈眉善目,她却不信对于她所说的,普济全然没有动心。昔日佛教鼎盛,全国多少家寺庙,那时候才是佛修的天下。
她是个半路出家的菜鸟,佛道之争在她眼中更没有什么了。道家求感悟和灵气,佛家讲信仰和愿力,两者根本就是不同的路子,又何来非要压制一方的道理?
如今修行界式微,天地灵气锐减,林洛然不知道佛修们为何还甘愿闭关清修——要想要愿力,自己没有作为,又何来的信仰?
茶也喝过,厉害也分析过了,智休送林洛然出来,当那座铜墙依旧合上,说实话,林洛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
菩提树下,普济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却是对小沙弥智休恭敬不已。
智休的僧衣被夜风吹动,小沙弥接住一片菩提树叶,突然笑了:
“普济,她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便依着做就行了。”
普济欲言又止,过了片刻还是点头称是。
若是林洛然在此,必然会惊掉眼珠子,普济是与沐老他们同辈的高僧,对还是小沙弥的智休这样恭敬,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了。
但是林洛然自然不可能在,她此刻已经在暮色重重的山峦之间飞行,一出蜀中,能探查她修为的人华夏也不太多,她不必像来五台山这样顾及了。
林洛然接下来要去的,还有普陀和九华。
这也是四大佛教圣地当中的,至于离蓉城最近的峨眉,一早就被林洛然放弃了。峨眉和青城的距离更近,林洛然始终不放心青城观的徽竹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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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是我整理的资料,请您转交给林师姐。”
荣冬临将一叠稿纸递给了林妈,眼中有难掩的疲惫。
林爸林妈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每天都要喊几次才休息,做事努力认真,和洛冬又能相处,看他双眼有红血丝,知道他这些日子都没休息,林洛然不在,林妈也不好留客,就收下了资料送荣冬临出去。
刚出了林家,荣冬临那老旧的诺基亚铃声就响起起来,是寝室的严峰,约他一起去看望寝室老三蔡亮女朋友。
老三的女朋友前几天被蛇咬伤,在医院住了几天还没醒,荣冬临已经是去过一次,蔡亮胡子邋遢的样子怪可怜的,荣冬临看着都不忍心,虽然他现在同样很困,也没道理拒绝严峰的要求。
他还在想要坐哪路公交要近一点,林洛冬从门边探出头来。
“冬临哥,你要去哪儿?我也去行么。”
荣冬临拍拍他肩膀,“作业写完了?”
林洛冬点头,荣冬临一向都很迁就他,洛冬有把握“冬临哥”会带他出去玩儿。
两人向着公交转出了巷子,向着公交站台走去。
一条躲在民俗街的红色身影跃跃欲试,公交门已经关上,它腾空跃起,盘踞到了车顶,正午的阳光让它感觉不适,小红蛇吐了吐芯子,缩成了一团。
小金的威势很强,它靠近林家太近就会被发现,在附近街道已经躲了太久了,小红蛇感觉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公交车晃晃悠悠开着,林洛冬和荣冬临有说有笑。
林爸开着车回来,奇道:“洛冬那小子呢,一直闹着出去玩儿,一会儿我带他去广场那里转转。”
林妈去叫人,这才发现洛冬房间里没人,满院子都不见这个小人儿,林妈这才有些慌。
“他不会是跟着荣冬临出去了吧?……这两天外面乱的很,就一个大呆子一个小呆子不知道危险,这可怎么好?不行,我要出去找他。”
林爸也有担心,但还宽慰林妈,“哪里就那么倒霉了,蓉城这么大,偏偏他们碰见那怪蛇?荣冬临这孩子懂事着呢,一定会送洛冬回来的。”
林妈感觉林爸说得不无道理,暂且放下了担忧,只是她接下来俩小时总是胆战心惊,觉得眼皮突突跳,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
林洛冬自然不知道家里父母的担忧,他少年聪慧,虽然是去看荣冬临的同学,他还是买了些水果补品,一起提着去看还在昏迷的“阮姐姐”。
听说是被蛇咬伤的,医院里已经收拾了很多例这样的病人,看到阮姐姐躺在病床上脸上浮现着一些黑色,林洛冬有些害怕。
医院走廊上都是哭声,阮姐姐父母也是说起来就掉泪,林洛冬都感觉他们哭得可怜。
这是哪里来的怪蛇这样厉害,要是姐姐在一定能对付吧?他很想给林洛然打电话叫她帮帮这个阮姐姐,再不济也要抓到那怪蛇,他又担心林洛然在办大事,再加上没有把握,也不肯叫阮姐姐的亲人和冬临哥他们白白期待,林洛冬就压住了这些心思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