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对我来说,我的琴艺只有一种,所以没有什么生疏不生疏的。”
“一种?”
“对。你之所以没听我弹过琴,那是因为我的琴音,从来不是为了欣赏,而是为了杀人。”
杀人?!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他缓步走到他跟前,那双常年抚琴的手贴上了她的头顶,像是玩闹似的拨弄着她束着头发的小簪子,“一旦听到了我的琴音,就会有死人出现,宛宛,你想听我弹琴么?”
“……”梁宛宛的寒毛又很不争气的竖起了,她当然不想了!
这把琴是这样,君幻雪也是这样。
松幽和奇詹这两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从他们的口中梁宛宛了解到他们似乎已经服侍了君幻雪好多年了,总而言之,可以概括为两个字——忠仆。
当然,她也向他们打听过那个囚笼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得罪了君幻雪,但是两人始终不肯说,并且还劝梁宛宛,千万别在家主的跟前提起那女人。
梁宛宛没辙,这俩忠仆的嘴巴就像是加了密的保险箱,撬都撬不开,于是她只能问另一个问题了,“你们两个说说,到底什么是命依?”
君幻雪说过,命依是一类人的统称,可以说命依更像是某种身份。
没想到这句话问出,奇詹松幽两人的面色却更加难看了。
“又是不能说吗?”她皱皱柳眉。
“请梁姑娘原谅。”两人齐声道。
梁宛宛翻翻白眼,“那什么是你们能说的?”
“这……”松幽奇詹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松幽开了口,“只希望梁姑娘能好好对家主,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切勿置家主于不顾。”
“咳!咳!”梁宛宛差点被口水给呛死了,“你们确定这话是对我说的?我现在就是个伺候琴的,哪有能力谈什么对你们家主顾不顾的!”
可是松幽和奇詹的眼神里,却明明白白的写着认真。
梁宛宛沉默了,总觉得有些事儿,她应该知道,可是偏偏……没人肯对她说!
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把她和君幻雪慢慢的牵扯在一起。君幻雪对她的态度,说不上太好,可是却明显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而松幽和奇詹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一种尊敬与小心翼翼,当然,更多的时候她觉得像是在监视,似乎深怕她跑了似的。
拿着上好的软布擦拭着琴,梁宛宛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君幻雪,他依旧穿着一身红衣,腰间扣着银色的腰环,一头乌丝用着琉璃冠扣着,俊逸得不像是个江湖中人,倒更像是个风雅贵公子。
奇詹和松幽正在向君幻雪汇报着君家几处产业的收账情况,梁宛宛这才知道,原来,江湖人士也是需要赚钱的。
看得太入神,直到她的手指被琴弦划破了一道口子,她才痛得“啊”了一声。
指尖上鲜红的血落在了绿色的琴弦上,再滴到白玉的琴身上。梁宛宛抬头,朝着三人尴尬一笑,“我会把琴擦干净的,保证不会留下血迹。”
君幻雪睨看着梁宛宛手指上那不断渗出的鲜红,朝着松幽奇詹二人挥了下手。二人立即退了出去,离去前,还掩上了门。
梁宛宛头皮一阵发麻,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密室杀人”这几个字样。毕竟,这翠玉雪琴,貌似比她珍贵多了。不过好在君幻雪依旧还坐在原位,暂时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动作,于是乎她也安安分分的不再吭声。
“……痛。”她老实的回答道,破了口子的手指除了痛之外,还带着一阵阵凉嗖嗖的感觉。
“痛就好。”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却让她看得胆战心惊。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通常,他笑的时候,都没啥好事发生。
“你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内力,而翠玉雪琴琴弦上的是天蚕丝,是自极寒之地取来的。”君幻雪继续缓缓的说着,“一旦被天蚕丝割破皮肉,寒气就会自动侵入,若是24个时辰内,没人帮你把手上的寒气逼出来的话,你这根手指,便算是废了。”
梁宛宛脸上顿时一片菜色。不是吧,被割破下手指就废一根手指?!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会把这古琴当大爷一样小心的对待的!
“要我帮你吗?”夜风般的声音,性感而轻柔,听在梁宛宛的耳里,此时无疑等同于天籁啊!
她忙不迭的点头,“要!”
“那就开口求我。”他好整以暇的靠坐在椅子上,那神情,梁宛宛觉得有点像是好友季如伊看着她家宠物猫“雷诺”时的样子。
“求求你,帮我。”她非常没骨气、没尊严的把话说出了口。毕竟,尊严骨气诚可贵,但是手指价更高啊。况且,在君幻雪面前,她向来就没多大的威武不能屈。
“可是我从来不会没条件的帮人。”他说着,勾勾手指。
她会意,老实的走到他身边。他抬起手,悠悠的抚着她的发丝。梁宛宛满头黑线,越来越觉得他对她的态度,像是好友如伊对那破猫“雷诺”。
“那你想要什么?”她忍不住的问道。
“我帮了你,便要你一条命来还。”他说出答案,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和她说得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你要我的命干吗?”她现在严重怀疑他让她干擦琴这活儿的最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