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这话一出口,大厅内和谐融洽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杜朝忠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秦越平静无波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杜朝忠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省之长,尽管家世官位跟方家一比还相差甚远,但身为国家正部级的高官的他何时收到过这种待遇?现在,一个不明身份、邋里邋遢的陌生人居然对他一脸不耐的颐指气使,即便他脾气再好,也难以忍受。若非顾忌到方家的面子和此行的目的,他早就出言训斥了。
而秦越就更不用说了,他之间就对方家只安排一个晚辈与自己等人会面而心怀不满,现在更是怒火中烧。他可不像杜朝忠一样对方家有所敬畏,对方少羽和房老两大先天高手也是丝毫不惧,先天紫气以下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击败任何人,哪怕是这两人联手他也不怕。
所谓,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丈。秦越性格在经过北斗逆转、心魔作祟等后遗症之后,已经变的越来越趋向于霸道,这种闲气他如何受得?当即,脸色一冷,看都懒得看那名中年男子一眼,偏过头对着方少羽嘲讽道:“方家不愧为顶级豪门世家,果然是海纳百川,竟然还收留了这种诸如疯子、乞丐一流的角色,只不过,这管教方面却是有所欠缺,此等狂癫之人还是不要随意的带出来为好,以免有辱方家声誉!”
“呃~”
秦越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杜朝忠,更是心头一紧,这中年男子的话虽然难听,但他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想来在方家也应该是颇有地位的人,这也是杜朝忠为何会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不想,这秦越竟然如此大胆,不仅直接反唇相讥,而且连带着将方家也挖苦了一番。
方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华国排的上号的顶级豪门,杜家难以望其项背的世家大族,像这样的家族其家族荣誉感都是极高的,根本容不得他人的丝毫不敬。而秦越这暗带讥讽的话语等于是当面的打脸,就算是普通的小家族都未必能够容忍,更何况是方家。
唉,这一次的目的只怕是要汤了,搞不好还要开罪方家,早知如此,真是何苦来哉?杜朝忠脸色愁苦的暗自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没有怪秦越意思。所谓三十气太壮,胸中多是非,年轻人年轻气盛,受不得气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事已至此,怪罪亦无多用。只希望这件事情莫要闹的太大!
“混账!你说什么?”果然,在经过稍许的错愕之后,那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涨红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指着秦越,大声怒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你竟然这么对我说话……”
“彭叔,您别激动,冷静一点……”出乎意料的是,作为方家未来接班人的方少羽似乎并没有因为秦越的话而生气,反而拉着发怒的中年男子小声的劝慰起来,而站在一边的房老也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默默的站在一边,那沧桑的老脸上甚至还挂上了一丝微笑。两人如此反常的样子,倒是让秦越和杜朝忠不禁有些诧异。
半晌,在方少羽的劝慰之下,中年男子怒火渐渐平息,狠狠的瞪了秦越一眼,偏过头去不再说话。方少羽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对着秦越和杜朝忠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两位,这位是我方家的客卿彭叔,彭发权,彭叔因为长期从事丹药方面的研究工作,极少与外人交流,故而,性情有些耿直、不善言谈,言语中有什么得罪二位的地方还请二位海涵一二,而且……”
说到这里,方少羽露出一个苦笑:“不瞒二位说,其实在我爷爷犯病的这段时间内,也有一些‘热心人士’拿过不少的丹药上门,但这些所谓的丹药的效果却是不尽人意,有一些丹药经过检查甚至还会对我爷爷的病起到反效果,所以……”
原来如此,听完方少羽的话,秦越和杜朝忠顿时释然,心中的不悦也立刻少去大半。想来是方老爷子病重期间,有不少的人跟杜朝忠的想法一样,想要攀上方家这颗大树,送来了一些不知何种效果的丹药,只是,这些丹药并没有对方老爷子的病情有所帮助,一来二去之下,作为检验丹药的彭发权自然是不胜其烦。
再加上方少羽所说,彭发权性情耿直、不善言谈,所谓性情耿直说白了就是不同人情世故,也就相当于人们常说的“二”,这样的人往往冲动易怒,说话不经思考,如此想来,他之前对秦越和杜朝忠二人的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更何况,堂堂方家少主,未来的接班人都对两人出言道歉了,些许小事,两人也就只当是没发生了。
不过,听到这彭发权从事丹药研究工作,秦越的心思微微一动,依他的推测,所谓的“丹药研究”只怕是字面意思,彭发权极有可能是一个传说中极为尊贵和稀少的炼丹师,否则,区区一个研究丹药的家伙还不值得方家少主称其一声彭叔。这方家竟然招揽了一位炼丹师做客卿,这份底蕴真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