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葡萄丰收季,今年得水庄的人手虽然多了一些,但季和还是请了村里勤快老实的人来帮着摘葡萄和做一些做葡萄酒的前期步骤,后面那些比较需要隐密的事就全部都用自己庄子上的人了。
这一天正忙着,就见张米跑过来,一边跑一边不断大声地叫着“季爷”。
张山转头看着跑的飞快的小儿子,大声说:“有什么事跑过来再说,这么一路上大叫大嚷的成什么样了?”
田进多笑着说:“行了,小米要是不这样,他就不像小米了。看他这么急,看来是有事。小米,是有人打上门来了还是有人送金山银山上门了?看你急成这样儿!来,吃串葡萄解解渴。”
田进多说着就向刚停住脚步正在大口喘气的张米扔过去一小串葡萄,那是从一大串葡萄上面揪下来的,颗颗饱满晶莹,在阳光下就像宝石一样惹人喜爱,平时张米最爱吃这个,不过他知道这葡萄有大用处,可不敢摘了吃,田进多知道他爱吃,有时候就会摘一串给他吃。
要是平时张米早就乐的先吃两颗葡萄再说了,可今天他把葡萄一接,根本顾不得吃,继续看着季和,用力地咽下两口唾沫润了润喉,大声说:“季爷,外面来人了!你快去看看吧!县太爷都来了!”
张米声音不小,这话一说出来周围干活的人许多人都听到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看过来,他们听到有人说县太爷来了,没听错吧?
张山一听立刻说:“你小子没看错吧?县太爷来咱们庄子上做什么?”
张米立刻不乐意了,说:“爹,这事我能乱说?真是县太爷来了,他还穿着官服呢!身边跟了好多人,有好多带刀的衙役。对了,还有一个穿着打扮特别贵气的俊俏公子,他还对我笑呢,说让我告诉季爷,就说他是郑源,来看季爷了!还给季爷带了大礼来,让季爷去接着呢!”
季和一听是郑源来了,笑着摇了摇头,想他也真是的,来就来了,还把县太爷和一众衙役带来做什么?真是京城里来的公子哥,总是不嫌场面不够大似的。
季和让张山先行一步去接待一下,张山得了令立刻飞跑着去了。
季和先回了自己的住处,见张小余正在屋子里面哄着儿子,见他进来抬头一笑,而小葡萄也把脸扭过来,一双大眼睛看着季和,啊啊地叫着,小手挥舞着,就像在和季和打招呼一样。
季和已经洗了手脸,走过去轻轻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头,看着儿子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儿看着他的手,那模样又可乐又可爱,不禁笑出声来。
张小余也笑了,看着小葡萄去抓季和的手指却抓不到,急的啊啊叫,立刻把季和的手指拿开,说:“听说县太爷来了,是怎么回事?”
张小余刚才正哄儿子,就听人报说县太爷到庄子里来了,他知道已经有人去叫季和了,就哄着儿子没过去,只叫田婶子去先接待了。没想到季和却先回屋来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季和这么不慌不忙的,心里的那点儿不安就没了。
季和说:“郑源来了,谁知道他怎么把县太爷也给折腾着一起来了,不过既然是他来,那就没什么让人担心的事。你好好哄咱们小葡萄,我换身衣服去接待他们。”
张小余听到郑源的名字,想起了去年见过的那个英俊青年,脸上也不由的露出笑容,那个人虽然身份高贵,但是性子却很风趣和善,季和这一年多来也和他通着信,所以也算是朋友,知道是他来了,张小余就放心了。
“我看他是等不及你给他送葡萄酒,所以自己跑来了。要不到时候你把酿的最好的葡萄酒给他喝一些吧。”
“到时候再说,我的葡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季和笑着说,换了衣服,又亲了亲儿子胖乎乎的小肉拳,再亲一亲张小余的脸,然后再出门去了。
郑源等人正在待客厅,待客厅是季和搬进来后又盖的一座房子,靠近正门,只有一大间,两旁各有一小间,大间用来待客,小间一边是用来歇着的,一边是放杂物的。因为季和种花种的好,这里被季和种了不少的花草,现在正是盛夏,花草葱茏,空气中都飘着淡淡的花香,让人神清气爽。
田婶子看到季和来了,立刻说:“你可算来了,里面来了个看着很是贵气的公子,连县令都对他恭敬着呢,还向我打听你呢,说是你的朋友,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在京城的朋友?长的可真俊。”
季和笑着说:“就是那个朋友,来之前也不说一声,还带着这么多人来,我是不会管他的饭的,干娘你别急着做饭啊。”
“这孩子!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爱说笑!”田婶子笑着拍了季和一下,见季和这么轻松,就知道他真和那个连县令都客客气气对待的公子关系好了,脸上乐成一朵花,想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在,以后可不怕这几个孩子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