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和季青也出来了,他们在屋里也听到了。
季和心里也不是多奇怪,那张家太乱了,天不灭他们他们自己都在作死,前些日子刚作死了两个,现在就又死了一个,那个杀人的蒋红莲肯定也是逃不脱杀头的结果,这又是一条人命,那张大牛本来就在病病歪歪的,这次不知道还能不能熬过去。
柱子说:“我就知道是蒋红莲把张文郎杀了,村长让我给大伯你们家送个信,让你们过去帮着看着些。”
季大发点头,这事自然得去,不管是报官还是看着蒋红莲和看守张家那杀人现场,这都得有人主持,平时他就和林永新关系好,这时候自然得去帮他这个村长一把。唉,青山村出了人命案,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季和和季青两人也一起去了,张氏也没拦着,只是让他们离着张家的人远些,她以前就觉得张家的人脑子有病,现在更觉得那是一家子疯子。
林永新真是要气疯了,他们这青山村以前也是出了些不好的事,比如说那个桃红的事,比方说张武郎张冲郎跑到得水庄偷东西反被盗匪杀了的事,但这些事都没闹大,最近他们村喜事连连,出了两个秀才,还有一个成了县令的女婿,好不容易风光了,却又出了杀人案,还是杀夫案,真是气死他了!
张家的院子里,于槐花披头散发,脸上还带了几道抓痕,脖子上也破了口子,正狠狠地瞪着被捆起来立在一旁的蒋红莲。
蒋红莲也同样的狼狈,脸色苍白,眼睛却亮的吓人,看着于槐花冷笑,眼看着于槐花要扑过来,立刻尖叫着让人护着她,说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不能让于槐花打她。
林永新立刻让人把于槐花拉住,他一看于槐花这样子就知道要是让她碰到蒋红莲,肯定向死了掐打,所以不能让她碰到蒋红莲,他可不想让这里再死一条人命,哪怕死的是杀人的人。
于槐花倒在地上,坐在地上又哭又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啊!敢杀自己男人啊,你得被千刀万剐!还想着生孩子?我呸!你以为你肚子里面有那块烂肉你就不用死了?我告诉你,你和你那块臭肉都得死!衙门不砍了你的头,我也得杀了你!我要给我儿子报仇!我的文郎啊,你死的好惨啊,老天爷你怎么不睁睁眼把这个贱`妇劈死啊!”
张玉娥皱眉,说:“蒋红莲肚子里的孩子好歹也是你们家最后一条根了,你就别骂了。”
于槐花大声说:“那个野种才不是我张家的!那是她偷人的有的!我儿子就是知道了这个受不了,才被这个作死的东西杀了的!还好我跑的快啊,要不也被她杀了,到时候再把我家老头子一杀,这个家就成她的了!”
张玉娥张大嘴,瞪圆眼睛看向蒋红莲,她没想到这蒋红莲居然是这种女人,不过想想之前她没了一个孩子,还被说再难有孕,她就一直闹的张家天翻地覆的,做出这种事来好像也能解释的通了。她不禁摇了摇头,想真是作孽啊。
蒋红莲也不怕丢人了,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更是不对于槐花忍让了,骂道:“死婆子!你还敢怪我?要不是你,张家哪会是今天这个模样?要不是你总是撺掇着家里人去占季和两口子的便宜,怎么会遇到那头受惊的牛?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怎么会没了孩子还被说成再难有孕?张文郎怎么会被抓走?他若不是被抓走,就不会在外面损了身子,让我不但连半丝生子的可能都没有,还得守活寡!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太贪心狠毒,这个家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你害的!”
蒋红莲怨毒地看着于槐花,回想当初的日子,他们家在这个村子里虽然不能说是过的最好的,但是却也不差,她和张文郎过的不能说恩恩爱爱,也是有滋有味,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自己都不曾想到。如果非要找一个人去怪,蒋红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的婆婆于槐花。
虽然院子里的人不多,但是院子外面却已经有了些人,一听到蒋红莲的话,全都哗然,觉得蒋红莲说的很有道理,纷纷觉得于槐花是自作自受。当然也有人说蒋红莲不对,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做出不守妇道又杀死自己男人的事来,现在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真是无可救药了。还有人在想这张文郎居然出去一趟就废了,而明明被说成不再容易受孕的蒋红莲居然怀孕了,这么一闹起来,出了如此的惨案,真真是天意。
蒋红莲听到了有人这样说,她心里一阵的苦涩,是啊,她以为自己不再容易怀孕了,所以她很是放心大胆的去找别的男人,结果没想到却怀上了。如果她早知道自己还能怀上,她又怎么会让自己变的像现在这样凄惨?甚至如果她早知道自己能怀上,她哪怕早做一下准备,也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啊!
一切都是天意,天意不饶她,也不饶张家的每一个人。
于槐花被蒋红莲骂的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又要向她冲过去,但见蒋红莲被人护在身后,立刻破口大骂:“你们让开!你们这么护着这个贱`妇是不是全是她的相好?小心我把你们全告到衙门去!你们还要脸的就给我让开,我要打掉她肚子里的野种!你们还是男人不是?要是你们的媳妇杀了你们还给你们怀了野种,你们还会这么护着?除非她肚子里的是你们的野种!你们让开!谁不让开谁就是野种的爹!”
于槐花这一乱咬可把几个挡在蒋红莲前面的男人给气疯了,恨不得打她几个嘴巴,又恨不得闪开。
林永新说:“去,把她捆起来!”
张玉娥立刻招呼旁边几个妇人,几个人一起扑上去把于槐花给抓住,然后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