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孝哼道:“爹,你看那个季和,咱们就在这边,他连个正眼也不给,真是个白眼狼!”
季大财心里也是不高兴,觉得季和绝情,但还是说:“他还闹脾气呢,等以后说不定就好了,你也别骂他了。”
季孝说:“闹脾气?他有什么脸闹脾气?不就是巴结上大伯家了,现在把大伯当亲爹一样孝敬了,和他的那个双儿一样没良心,张小余认个干亲都孝顺的不得了!张家出了那么多惨事他理也不理。张家对张小余可算是不错了,养他那么大,他被退了亲还给他又找了个当官的夫家,这对许多双儿来说可是天大的福气,求也求不来的!他还不乐意恨上了,真是和季和一样没良心,真是天生一对!”
“你哪那么多话?干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精神!”季大财瞪季孝一眼。
“爹,这说话和干活能用的力气一样吗?”季孝嘟囔着反驳。
季大财叹口气,说:“你大伯和我是兄弟,他对照应着季和也是好事,季和孝顺他也是应该的。唉,这些年咱们两家闹的太僵了。”
季孝突然问:“对了,爹,季青现在病好了,你说咱们两家还能再和好吗?我看爹你也是想和大伯和好了,是不是啊?”
季孝想着季青聪明,说不定就能有远大前程,那自己说不定也能沾沾光呢。
季顺听着季孝的话,脸色一下子变的很不好。
季大财看季顺一眼,微微皱眉,当年季青十分肯定地说是季顺害的他,就因为他的话,害的季顺念不了书断了科举的路,两家这才闹成这样。不过这些年下来,他也不断地想过这个事,想季青那孩子正直稳重,他若是不肯定一定不会胡说八道,他自己也渐渐的有些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二儿子害的季青。越是这么想,他就越是觉得当年和大哥一家闹矛盾太冲动,对于二儿子不能再走仕途的怨意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现在季青的病好了,是不是他们两家也能重归于好呢?
季孝一见他爹的脸色就猜出来他爹的心思,笑着说:“爹,我觉得大伯其实也不是多怪你,要是怪你,他还能照应季和?现在季青的病又好了,大伯他们的那点子怨气肯定也散的差不多啦!只要咱们向他表示一点儿咱们想重新和他们家走动的意思,肯定就能再像原来那样亲如一家!”
季大财想着原来他们兄弟相处的情景,心里感慨万千,这些年他不和大哥来往也确实难受啊。
季孝又添了一把火,说:“爹,其实你也对和三弟断亲心里有疙瘩吧?如果和大伯家再走动起来,那就能和三弟的关系也缓和了。你想啊,就算三弟和咱们家相冲,可是和大伯家相处就平安无事,咱们完全可以通过大伯家和三弟似递亲情嘛!”
季孝嘴里又开始喊着三弟了,不再季和季和的叫,好像刚才喊季和是白眼狼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他想着到时候让季和把钱给大伯家,他们再从大伯家拿钱,这样就等于是拿大伯家的钱,总不会沾到晦气了吧?他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很是得意。
季大财是真的心动了。
季顺哼了一声说:“你想的挺好,就怕你刚才说的那个白眼狼根本不稀罕你的亲情。还有大伯家,他们恨我恨的要死!怎么会同意和好?你们还想着让我去赔礼道歉?我可不去!我的前程可也被毁了,要不是他季青,说不定我已经飞黄腾达了,哪会像现在这样在田里当泥腿子?”
“行啦,二弟,你再委屈也忍忍吧,你难道还想一辈子当个泥腿子?季青要是真能有好前程也对你有好处啊!只要让他们觉得你也是受了委屈是被冤枉的,以后还能对你不好?”季孝劝道。
季顺咬咬牙,想季孝说的没错,他真是当泥腿子当够了!
爷子三人开始幻想着和季大发一家重归于好,季青发达之后拉拔他们过上好日子,然后借着他们的手再从季和手里拿钱,日子可得多美好。
季和可不知道自己刚才只是那么一路过就引起季家爷子这么多的心思,他正和张小余还有于氏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眼睛欣赏着路边的风景,耳朵听着于氏的唠唠叨叨,嘴里十分简洁地回答着于氏那些探听的话。
路上遇到了顺路的驴车,三人搭了车,所以省了不少时间就到了于氏娘家的村子,同时也是于槐花的娘家村子。
张小余指着村头的那棵桑葚儿树说:“阿和,你看那棵树!我小的时候在那棵树下面捡过桑葚儿,很甜,就是吃完了会一手一嘴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