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中看着田家烟囱里冒了烟,又等了半天,觉得田家的饭肯定已经做好了,他才晃晃悠悠地动身,到田家门前先推推门,没推动,想这还真是请人吃饭不愿意开门啊,他用力地敲门,也不吭声,怕一出声屋里的人就不理自己了。
屋里众人刚围着桌子坐好,筷子还没拿呢就听到门被拍响,互相看一眼,心想这是谁啊这么会挑时候。
田进多一边向外走一边说:“我去看看是谁。”
田婶子说:“要是心里存着不好心思的就别客气!”
田进多回头一笑说:“娘,你放心吧。”
花郎中听田进多在门里问话,就笑着说:“进多啊,是我,你花二叔!快开门,让我进去!这天还没黑呢你们怎么就插上门了?还怕有人上你家来吃饭怎么的?”
田进多听是花郎中,眉头紧皱,不愿意开门了,连声客气话也不说,直接问:“你来干什么?”
花郎中又拍拍门,说:“进多啊,你先把门开开咱们再说话,要不这隔着个门板像什么话?”
田大强还是没坐住,走出来正听到花郎中的话,就把门开了,问:“花郎中,你来有什么事?”
田大强心想于氏回去不可能不向花郎中告状,这花郎中倒笑眯眯的来了,手里还提着个酒坛子,这是来干什么?不是来赔礼道歉的吧?正这么想呢,就听花郎中真的开始替他媳妇赔礼道歉了。
“我家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回去和我说了,我把她骂了一顿,咱们这乡里乡亲的住着,哪有那那样的,总是管不住那张破嘴,把人都得罪光了,真是气的我头疼。这不,她生我的气呢,连饭都不给我做了,我就提拎着一坛子酒来你家了,算是给你们家赔个不是,顺便叨扰一二吃两口,我可知道你们家今天请客,饭肯定做的不少。大强兄弟,你不会把我给哄出去吧?”
花郎中笑呵呵地说,心想田家只要没想着和他彻底撕破脸皮,肯定就不会把他哄走,自己可是村里唯一的郎中,除非他们家以后永远用不着自己,否则就不会彻底得罪自己。
田进多年轻气盛,想到刚才自己娘说的那些话就来气,没好气地说:“花二叔,这是我们家里人吃饭,外人不好进来,你的酒还是拿走吧,到哪都能换口吃的。你也不用替你家那口子赔礼道歉,只让她以后离我们远些就行了。”
花郎中心里骂田进多不懂事,脸上的笑容微微淡了些,对田大强说:“你看看,这娃还生气呢!咱们可是多年的街坊,以前也没少磕磕绊绊,这次怎么就不能过去了?我知道季大哥还有季和他们都在里面,刚才我那口子也得罪了他们,你至少也让我进去和他们赔个不是吧!”
田大强心里不乐意让花郎中进来,但说实话还真不太愿意把花郎中得罪彻底了,先不说他是个郎中,说不定以后哪天有个急症就得用的着他,只说这人肚子里也有坏水,把他惹急了真说不准怎么想法子坑他们。这么想着,他还是让花郎中进来了,想着反正也不让他呆久,忍忍就过去。
花郎中笑着进门,后面跟着板着脸的田进多和皱着眉的田大强。
花郎中又向季大发他们赔了不是,把酒向桌上一放,不由分手就把酒坛子打开,给他们把桌子上还没倒上酒的碗满上。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再不乐意他们也只能让花郎中留下了。
花郎中先恭喜田家不用迎娶桃红,然后又恭喜季青的病好转,还给季青把脉,惊奇地发现季青的病果然如外表那般好转了,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很是惋惜,想这季青病好了,以后更加不会从他这里拿药看病了,又少了一个进项,真是可惜了。
张氏听花郎中也说季和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早就对花郎中的医术不再信服,但还是满脸笑容,心里激动不已,想自己儿子终于好了,对季和也更加的感激,想真是多亏了季和送来那么好的药,否则哪有今天?
花郎中听张氏感谢季和,心想这又关季和什么事了?看季大发拦着张氏,更觉得这里面有事,他心里痒痒,可为了不招人嫌就没问,想以后有的事机会。
“季和啊,我听说你前几天去了江地主家啦?江少爷怎么样了?眼睛可是好些了?”花郎中问道。
季和淡淡地说:“江少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康复。”
江兴笑着说:“那是,那是,我也就是关心关心,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伤,才会这么关注。唉,想想江地主家也真是不幸,大少爷身子骨就不好,好不容易二少爷身子骨好些吧,还出了这种事,得亏是遇到季和你了才没丢了命,怎么说你也是江二少爷的救命恩人了,以后要是还去江家,可别忘了帮二叔美言几句,让他们家有个小病就来村里找我就行了,大病再跑去镇上,来咱们村可近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