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施粥之前善人和家中的下人可曾见过那妖物变化的僧人。”莫问问道。
“不曾,不曾。”老者连连摇头。
“那妖物变化的僧人形体如何。”莫问又问,孔雀王是番僧,其体形很是高大,可以作为判断的依据。
“弯腰驼背,样貌畏缩。”黄姓老者答道。
莫问闻言沒有再问,驼背就无法判断那捣乱的妖物是不是孔雀王了。
“道长,那妖怪可能是只鸟妖。”黄老似乎想起了什么。
“何出此言。”莫问追问。
“它剃头作恶的次日,内人自床角发现了一根鸟羽,有这般长短,灰白颜色。”黄老比划着羽毛的长短,当有三寸左右,并不是很大。
“那鸟羽现在何处。”莫问再问。
“妖物所留,自然是不祥之物,已然被内人付之一炬。”黄老说道。
“师父,是……”
莫问出言打断了无名的话头,“请问善人,七日之期何时到來。”
“明日。”黄老答道。
“善人先与仆从回去,明日早些再來此处,我们一同回返州府。”莫问说道。
“啊,回去,不不不不。”黄老被那妖精剃头剃的怕了,一听要回城吓的脸色煞白。
“躲不是办法,不将那妖物拿了它会一直作恶,这些黄金你先拿走,待得降妖毕了再做计较。”莫问端起了茶杯。
那黄姓老者乃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莫问端茶的用意,直身站起出言说道,“这些谢礼只是定金,自当留与道长,只是老朽已过花甲之年,实在受不起那般惊吓了,明日可否由家人为道长带路,老朽还是不要回去了吧。”
莫问闻言笑了笑,“也好。”
“那就先行谢过道长了,时候不早了道长早些休息,明日卯时家中下人会來恭请道长。”黄老拱手告辞。
“无名,代为师送客。”莫问放下了茶杯。
那老者走到门口又转头回來,忐忑问道,“道长,那妖物很是厉害,先前的那些道长都遭了它的戏弄,您可有万全把握。”
莫问尚未答话,无名自旁边接过话头“家师乃上清宗天枢真人,与你们凉国的护国真人师出同门。”
黄老闻言愕然惶恐,站立门口手足无措,无名拉开房门将他请了出去。
不多时,无名回返,“师父,那妖精是您要寻找的老僧吗。”在此之前他曾经听过莫问和刘少卿的谈话,知道莫问此行的目的。
“说不好。”莫问摇了摇头,转而出言叮嘱,“日后不可将为师的名讳和道号轻示于人。”
“师父,是您说的不可做那微服私访的下乘之事的。”无名打了个哈欠。
“那也不需见人就报上道号,晚课尚未操行,补上。”莫问皱眉摆手,孩子还是十岁以下可爱,无名十三岁了,越來越顽劣。
本來黄老对二人就沒什么信心,无名报上了莫问的名号令他更加起疑,护国真人的师兄弟,这个來头太大了,大到令他不敢相信,心中存疑便留下两个下人自门外守着,自己带了另外一个随从回到距此不远的林东村。
次日清晨,二人带了姚家为他们准备的干粮与等候在外的两名黄府下人出门东行,前往州府。
干粮有蒸煮和烘烤两类,姚家为二人准备的干粮是烘烤而成的,这类干粮能够储存很长时间。
莫问示意无名给那两个沒吃早饭的黄府下人一人一张面饼,趁机与二人说话,由于黄老口风甚严,这两人只知道黄府有妖怪作祟,并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甚至不知道黄老已经被剃成了秃子。
行了二十几里,黄老和一干随从自路旁等候,见四人前來,急忙上前与莫问施礼,说了几句好话,送四人上路。
“师父,真不知道咱道家的规矩都是怎么定的,分明有马为什么不骑。”无名看着牵着马走在前面的黄府下人。
“道人需修身养性,骑马太过招摇。”莫问随口说道。
“骑牛不招摇。”无名撇嘴。
莫问横了无名一眼,“不许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