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胡人很坏,还吃人,您怎么对胡人这么好。”无名不解的问道。
莫问闻言苦笑摇头,有时候糊涂是一种幸福,倘若看的太透,很多事情就无法随心所欲,也就很难做的大快人心。
二人自将军府静坐等候,入更之后,身穿白色孝衣的袁小姐到來。
“真人慈悲为怀,仗义出手救得陇郡百姓,我代先父谢过真人。”袁小姐蹲身行礼。
“举手之劳,担不起谢。”莫问离座起身冲袁小姐抬了抬手,袁小姐此來是何用意他很清楚,道谢只是幌子,问责才是目的。
果不其然,袁小姐道谢过后并未离去,而是出言问道,“敢问真人,您分明在旁观战,为何不早些出手救家父性命。”
“满天神仙,非请神许愿不会垂临凡庇护,道人行事亦是如此,令尊沒有开口相请,贫道师出无名。”莫问平静的说道。
“原來如此。”袁小姐怨恨的看了莫问一眼转身离去。
无名目送袁小姐离去,回头冲莫问说道,“师父,咱不该吃人家的干粮。”
莫问挑眉看了无名一眼,无名见莫问神色不悦,急忙闭嘴。
袁小姐刚刚出门,一群道人和将军便怒气冲冲的涌了进來。
“诸位切莫冲动,此事还需商议。”彭炳泉自后方冲上前來,展臂挡住了众人。
领头的一个年轻道人伸手推开了彭炳泉,“彭将军,此事与你无关,贫道倒要请教莫大真人,为何要放胡狗西去。”
说话之间,一干道人和武将涌到了门口,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莫真人行事自有他的道理,诸位切莫冲动,好生说话。”彭炳泉跑到门口高声苦劝。
莫问见状离座站起,移步门口,转头看了彭炳泉一眼,只见彭炳泉额头见汗,神色焦急。
“福生无量天尊。”莫问冲门外众人稽首行礼。
“莫大真人法术通天,降了青龙蛇蟒,救了陇郡百姓,贫道等人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不知莫大真人为何要放胡狗西去。”那领头的年轻道人怒目相向,讥讽责问。
“他们不是士兵,多是手无寸铁的灾民,虽是胡人却不能尽屠。”莫问正色说道。
“胡人占我汉人山河,抢我汉**女,视我汉人为两脚羊,行军之时捆带妇人充当军粮,这些事情莫大真人难道不知。”年轻道人高声喊道。
“贫道自然知道,但不能因此斩尽杀绝。”莫问说道。
“凌云子,你好生糊涂啊,莫大真人曾为赵国国师,与豫公主私交匪浅,你这发问着实不智。”后方有道人出言讽刺。
“贫道自然知道,我只想问莫大真人,您是汉人还是胡人。”凌云子问道。
“贫道自然是汉人。”莫问面色阴了下來,袁小姐先前的问责已经令他很是不快,此时心中怒火更盛。
“你是汉人,为何要相助胡人,你可知道放虎归山的后果,倘若胡人恢复了元气卷土重來,我汉人岂不是又要惨遭杀戮。”凌云子步步紧逼。
“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才好。”莫问强忍怒气出言问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胡人当年怎么对待我们汉人,我们汉人今天就怎么对待他们。”凌云子情绪异常激动。
“老幼妇孺呢。”莫问皱眉问道。
“再小也是狼,杀了,一并杀了,不可留下后患。”凌云子喊道。
此语一出,立刻招來众人的齐声附和。
“你们说了不算,贫道说了,放行一夜,你们不开关,贫道就亲自为他们开出一条道路。”莫问怒声高喊。
“你这个助纣为虐的道门败类,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无耻之徒,你若想放胡人西行,就先杀了我们。”凌云子迈步上前,与莫问直面相对。
彭炳泉在旁看的真切,见莫问面露杀机知道他当真会下手,急忙上前插在了二人之间,“莫真人,此事可否融缓几日。”
“不行,胡人眼下落了难,就因为我不与你们一样落井下石的追杀他们,你们就说贫道数典忘祖,贫道忍辱负重东征三郡,出生入死换得赵国百姓减赋五年,到了你们嘴里贫道之举就成了助纣为虐,你们可知道赵国的护国番僧是被谁打败的,你们可知道是谁缩短了赵国十二年的国运,放胡人西去怎么了,他们再來又怕什么,汉人若是团结强大,他们再來亦是纳贡称臣,若是汉人不思进取,他们再來将我们杀了,我们也是咎由自取,匈奴,鲜卑,羯,羌,氐确是外族,就因为他们是外族你们就要将其斩尽杀绝,恨不得天下只有汉人才好,你们是何等的卑劣狭隘,你们是何等的小肚鸡肠,都给我听仔细了,今夜三更必须开关放灾民西去,滚,都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