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十余丈,阿九停了下来,“你不愿围而攻之?”
“他虽然魂魄残缺,却仍然恪守武人之道,岂能欺辱之?”莫问摇头说道。
“此处气息封闭,你我不得使用法术,单以武力胜他着实不易。”阿九说道。
“若是群起攻之,有失光明。”莫问再度摇头。
“你作何打算?”阿九又问。
“此人灵慧已失,无有复原可能,我独自战他,与他一个最后的公平。”莫问说道。
阿九闻言微微颦眉,“若是陵墓之中再有似他之人,你如何处之?”
“吕布为三国第一武将,曹操以他打头阵,存了虚荣炫耀之心,也有震慑来人之意,随后关隘想必不会再有似他之人。”莫问说道。
“只此一次,再遇强敌,一起出手。”阿九直视莫问。
莫问点头答应,转而低声说道,“我受儒家和世俗影响太深,恶习难改,守旧迂腐,先前言语确是不对,你不要往心里去。”
“我见你久战不胜,怕你心中不快,说笑只为宽你心意,未曾想弄巧成拙。”阿九低声回应。
莫问闻言很是感动,“你在旁观战,我有心在你面前扬威显能,久战不下方才焦躁急切,是我心中虚荣作祟,此等心念落于俗流,我当静心反省。”
“若你心中无我,怎会在意我怎样看你。日后不管何事,照例由你做主。”阿九说道,二人坦诚相见,各吐心声。
“诸事我都会与你商议。”莫问说道。
“那不太过琐碎?”阿九转身向北,“当速战速决,此战若是拖的太久,对士气有损。”
莫问转身先行,“这座陵墓的建造有道门中人参与,此人能驱杀盘踞此处的异类,能分离魂魄,可见其修为要高于我们。”
“不要想太多,先拿下吕布。”阿九鼓励。
二人说话之间回到了石门处,老五等人正在挑选弓箭。
“我去降了他。”莫问冲众人打过招呼,纵身掠进了石室,此次他没有步行,而是凌空飞掠,径直扑向两里外站立不动的吕布。
到得距吕布百丈之时,石室内的火盆再度爆燃,吕布随之睁眼。这一情形表明在百丈的位置有一处无形的机关,这道机关关联到石室四周那些铜人火盆,火盆里的火苗爆燃,陡然旺盛的阳气唤醒了吕布。
虽然猜到了机关的原理,莫问并未减速,径直冲向吕布,他此番的目的是降住吕布,而不是杀了他,只要吕布不死,就不会诱发下一道机关。
到得吕布近前,莫问并未强攻,而是围着吕布转起了圈子,不能施展法术,他所倚仗的就只有灵气和身法,灵气之前已经试过了,难以近身就难以奏效,而今只能凭借身法抢占先机。
但这一策略仍未见效,吕布拄戟站立,并没有随他旋转。
十几转过后,莫问停止转圈开始抢攻,他虽然攻击的是吕布后背,真实目标却并不是吕布本人,而是吕布右手的那根方天画戟,这是他唯一的忌惮,只要夺下方天画戟,就可擒获吕布。
吕布眼见莫问闪至,身形左转的同时左手握上了画戟末端,双手持戟,挺刺莫问。莫问旋身退避,右掌催出灵气遥攻吕布三阳魁首,吕布抬戟上挑,将莫问所发灵气击散,右腿前跨,右臂一抖,右手自画戟中部滑到末端,单手持握方天画戟,弓步戳刺。
吕布为了追袭莫问将画戟的攻击范围用到了极限,莫问眼见有机可乘,挺胸凹背躲过画戟,右腿用力,横移两尺,趁吕布回戟不及,以左手抓住了画戟柄杆,随即转身,自正面以双手握住了方天画戟的柄杆。
抓到柄杆,莫问并没有去拉拽,而是快速的逼出灵气,通过柄杆传至吕布,试图以灵气将其握戟的右掌震开。
吕布并无灵气修为,莫问灵气所至,其右手立刻被震松,莫问见夺取了画戟,急忙后撤。但他的后撤之势并没有快过吕布的踏地前冲,尚未将画戟抽走,吕布便追了上来,以左手抓住了画戟末端两尺处,右手随后跟来,自上而下急抚柄杆末端,一抚之下画戟急速转动,莫问猝不及防,双手被抖震松开,吕布趁势抓住柄杆,急速回抽。
莫问眼见功败垂成,心中大急,随之而上以左手再度抓出了画戟前段柄杆,本欲再催灵气加以震动,吕布右脚已然提来,无奈之下只好抬起右臂,以右肘封挡。吕布眼见莫问上盘失守,左拳随之击出,莫问所学擒风鬼手乃以双臂攻敌,右臂击出之后再无防守办法,面门随之中拳,瞬时感觉眼前一片金星。
这种感觉在当年遭遇贼人打劫时有过一次,此时再度重温,感觉十分不好,气怒之下双手抓握方天画戟的柄杆,急催灵气,将吕布右手震开,随即左手猛甩,将方天画戟向后方甩去。
“老爷,你鼻子流血了。”老五紧张的高喊。
莫问岂能感知不到自身的情况,本欲封穴止血,却又不得不阻拦吕布前去追拿方天画戟,吕布失了方天画戟,防守果然现出漏洞,莫问快速出手点了他的极泉中府两穴,未曾想点中之后吕布行动自如,并没有受制倒地,反倒趁机再出两拳,一中头顶,一种右腮。
中过两拳之后,莫问感觉不止眼前有金星,漫天都是金星,狂怒之下急凝灵气于右拳,意欲重伤吕布。
就在莫问凝气之际,吕布忽然歪斜倒地,莫问擦去脸上血迹凝神打量,发现老五又自后面发动了偷袭,此时正持着孝棒冲吕布头顶狠狠的补上了一棍,“娘的,别以为长的帅,五爷就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