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伤势何时能够痊愈?”蒲雄点头过后出言发问。
莫问闻言没有立刻答话,先前在蛮荒所炼疗伤丹药都让他大方的送与了旁人,此时身上所带丹药多为补气之用,疗伤丹药只有临走之际阿九送他的一枚,若是吞服了这枚丹药,右手伤势当可立即痊愈,但日后若是再受重伤便无药可用。
若是这城中只有魏霸天一只妖物,他会毫不犹豫的用掉这枚疗伤丹药,以此节省时间,趁对方受伤之际率众攻城,但眼下城中还有黄素素,这个妖女若不除掉,便不能贸然攻城。
莫问皱眉沉吟之际,军中大夫已然为其清洗完伤口并敷上了药粉,众将校见莫问耐受酒水擦伤竟面不改色,皆以关云长喻他。
“你等严守营地,我去探明城中情况再作计较。”莫问放下茶杯冲身旁将校说道。
“得令。”蒲雄等人躬身答应。
莫问东行几步凌空东去,百里之地片刻即至,到得城池五里处急速北行,绕至城池东北纵身跃上了城墙,踢飞两名城墙守军,纵身跃入城中。
这处城池比牛州城要大上不少,方圆六七十里,军营位于东城和北城,但此时这两处偌大的军营只有少量兵卒,平州原本属于赵国,城中的建筑格局是为了应对北方来敌的,故此军营建在东城和北城。
此时城中四处城门都被用石块堆积堵住,难得破门而入,城中兵卒不多,西面城墙当有三千兵马,其他三面各有一千左右,以弓兵为主,城墙上备下的箭矢成捆成堆,高一尺宽半尺的陶罐分布于城墙各处,数量不少,其中存放的当是用以守城的油脂。
城池正中有一独立区域,五里见方,全是石头垒砌的房舍,很是坚固,彼此并不相接,那妖女和刺猬精就住在此处,虽然知道他前来探营却并未外出阻拦,此处防守严密,多有弓兵,由于周围无有遮掩,故此不得靠前,但观那房舍周围有不少粮车,可推断出此处是燕军屯粮之处,倘若这上百间房舍都囤有粮草,城中至少两年不需补充粮草。
纵观城中情况,不难看出燕军已经做好了长时间固守的准备。
探明城中情况,莫问取西路出城,回返营地,将所见说与众将校,众人闻言大为犯愁,原因很简单,此番出战并没有携带大型的攻城器具。
莫问倒不似众人这般苦恼,因为这城中妖物并不多,只有魏霸天和黄素素两人,只要设法降住二人,就可以轻松取得城池。而这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这城池城高粮多,当真是不得强攻,此外强攻之下难免会殃及城中百姓,打下一座空城也无甚用处。
众将校商议良久也未想出办法,最终由莫问定下战策,“静观其变。”
当日晚间,天降大雨,此后接连数日一直阴雨绵绵不得见晴,五日后驿卒快马送来了北路和南路的战报,檀木子和绝尘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二人都已经率众攻取了城池,二人用的方法有些狠辣,檀木子和马平川命士兵掘开了骅州上游的河流,引水入城,其战报上只说溺毙敌军两千,压根儿没提及平民死伤多少。而绝尘土遁进入了晖州城中,趁大风之夜火烧军营,殃及百姓两千余户。
虽然二人所用计策很是阴毒,莫问却并未加以训诫,二人都是修行中人,他们也应该清楚这样做有伤天和,之所以出此下策想必也是无计可施才无奈为之。
感知那魏霸天的气息,此时已然恢复如常,想必其伤势已经痊愈,而莫问虽然未曾服用疗伤丹药,右手刺伤也好了八成。
第六日,仍然阴天下雨,上午辰时,帐外兵卒来报有敌方信使求见。
莫问此时正蒲雄在帐内对弈,闻言大感意外,点头示意兵卒请那信使进帐。
“小人拜见王爷千岁。”浑身湿透的信使进帐跪倒,虽然历来就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但那也要看信使的态度来定,因为言语不逊辱及对方将帅而被砍了脑袋的信使也不在少数。
莫问闻言皱眉不语,赵国封他为王一事他并不认为是一种荣耀。
蒲雄见莫问不语,便接了那信使递上的油包,唤人带他下去吃饭,双方隔了一百里,对道门中人来说不算什么,普通人却要跑上大半夜。
莫问接过蒲雄呈来的油包,打开避水油纸,取出其中信封,信封外面写了他的道号,观那笔迹,当出自女子之手。
捏碎蜡封取出其中信笺,看罢上面字迹,莫问随即皱起了眉头,这封信出自黄素素之手,请他今日未时前往东北五十里外的山神庙相见,以慰相思,以解仰慕。
沉吟片刻,莫问将那书信递与蒲雄,蒲雄看罢连连摇头,“万万去不得,定然有诈。”
“自然有诈,但有诈也得赴约,只要捉了这妖精,平州不攻自破……”